养伤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婉宁只能坐在床上,哪也不能去。
在第三天,大夫才说毒素全清,但药还是得喝。
婉宁对那苦断肠的药没什么抗议,每次都会乖乖喝下,看得薛芳菲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这几日,她都是坐在床上,与薛芳菲下棋、抚琴。
虽然过得还不错,但她还是想着外出看看。
这日,薛怀远终于回来了。
他这几日都在审理犯人,看着就像几日没睡一样,一脸憔悴。
“薛伯父,案子重要,你的身体也很重要的。”
在薛怀远来看望婉宁的时候,她轻轻说了一句。
这个中年人虽然疲惫,但看她的眼神却像是看自己的女儿一般。
温柔、关怀。
令她的心微微一动。
而后,她看着薛芳菲与薛怀远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父亲呢?
难道就因为她生在帝王家吗?
因为最初是宋知闲发现的冶铁场,所以他也被薛怀远请求回去协助调查。
他是被派来保护婉宁的,本不应该离开她,所以他看向婉宁,征求她的同意。
只见婉宁朝他点了点头。
在宋知闲出发前,婉宁将他唤进屋子。
“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你要好好想清楚。”
目前,婉宁并不想过早暴露身份,所以她得提醒提醒他。
宋知闲虽然猜不透婉宁此行的目的,依旧点了点头。
“还有一事我要跟你强调一下,跟着我的这段时间,你就只能以我为主,做我安排的事,其他的你心心念念挂着的事,需得我这边的任务完成、你回到自己原来官府的县衙上,方能去做,明白了吗?”
那天他突然对李沉发起攻击,是她远远没有想到的。
而且,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那天那样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知道了吗?”
许久,宋知闲点了点头,回道:“谨遵娘子安排!”
“还有,你说李将军劫持了一个朝廷要犯,到底是什么犯人。”
闻言,宋知闲抬头看着她,开口道:“恕我不能直言。”
婉宁了然,没有再问。
出门前,宋知闲回过头来问她:“那天,你为何一定要救大柱?”
婉宁看着他,同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看着面前的棋盘,拿过一个棋子把玩着。
为什么?
因为她曾受过那样的苦,所以见不得旁人像她一样。
陷入绝望。
绝望到不想活。
她将棋子放回棋盘上,那个一直不能破解的棋局就这样被她解开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呵……”
她轻轻笑了一下,唤了楚眉一句。
前世的冶铁案最终也只是将表面之人抽了出来,幕后之人却迟迟没有找到,这一次,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所以,她得有自己的计划。
秋风阵阵,凉意袭来,枝叶随风婆娑,飒飒作响。
婉宁小腿处的伤口已痊愈了不少,现在拄着拐杖便能慢慢地走路了。
薛芳菲已摆好棋盘,在院子里的梨树下等她。
看她一步一步慢慢前来,薛芳菲过来扶住她。
“这拐杖用得可好,要不要让宋大哥在调一下?”
迎着薛芳菲关怀的目光,婉宁轻轻摇了摇头。
“挺好的,调了这么多次,现在这样是最适合我的了。”
她慢慢往石凳坐了下去,而后问:“今天是什么局?”
“你看!”
她往棋盘上一看,双眼猛然一亮。
“座子棋?”
她凝视着黑白两色的棋子,仔细地盘算棋路后,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真是一局好棋!”
随即,她捻起光滑的黑子,按在棋盘的眼位上。
看着婉宁风轻云淡之间就将这座子棋翻云覆雨,薛芳菲佩服地打量了她几眼,而后执白子而下。
这时,宋知闲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似有话要汇报。
婉宁将视线从棋盘抬起,抬眸看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看了两人一眼,答道:“犯人审理那头出了点事。”
自从那天薛怀远带宋知闲回去协助问话之后,他就负责将案件审理的信息带回来告知婉宁和薛芳菲,以让她们能及时知道案件进展。
闻言,两人均抬头看向他。
“发生什么事了?”婉宁问。
“那几个看管的头目,昨夜中毒身亡了。”
“什么?中毒身亡”
语落,薛芳菲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宋知闲继续回答:“没错,全部死了。”
婉宁抬头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薛芳菲,思索了一会,开口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将知道的说出来。”
随即,她又问:“是自尽还是投毒的?”
“暂时还没有知道是以何种方式中毒的,薛大人和萧大人还在查。”
听到这话,婉宁看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