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看着她,朝着她弯眉笑了笑,又道:“原来昨天也有人去救了你们,不过他没有留下姓名,只将你送到医馆就走了。”
不用留下姓名,婉宁认识他。
“那宋知闲呢?”
不知道那家伙是否会跟着李沉过去,将他缉拿归案呢?
“他昨天在医馆一直守着你,直到我们到的时候,才叫他去医治身上的伤口的。”
薛芳菲为婉宁将枕头放好,让她半靠在床沿,又道:“不得不说,不管是楚眉或者宋大哥,他们的身手都那么好,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闻言,婉宁挑了挑眉。
薛芳菲这是,在试探她吗?
“他们不是我找的。”
婉宁看着她,缓缓开口:“楚眉的母亲是我母亲的陪嫁丫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母亲去世后,我身边最亲的人就只有她了,哦,还有朱嬷嬷。”
想起年迈的朱嬷嬷一直住在深宫中,她继续开口:“朱嬷嬷也陪了我好多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京城。只是她年纪大了,不然我都带她南下游玩了。”
说着,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又道:“我来自京城,刘家。”
安宁嫂子就是刘家的,虽在朝廷上没有什么大的官位。
但是,却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富贵人家。
可以说富甲一方,是朝中权臣争先拉拢的存在。
薛芳菲其实对于京城刘家没什么概念,但看婉宁的神色,却也知道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至今宋知闲,是家里一个长辈听闻我南下游玩怕我有危险,从府尹里帮我找来的,听说,以前是一个很厉害的县尉,等我回京后,他还会继续回去当差的。”
闻言,薛芳菲点了点头。
难怪宋知闲给她的感觉,与平常父亲的同僚那般相像。
原来,竟是一个县尉。
“大理寺的萧大人呢,走了吗?”
“没呢,与我父亲一起审理犯人。”
有萧蘅在,犯人估计很快就会供认了。
“对了,昨天马车被我们先驾走了,你是怎么下山的?”婉宁又问。
可随即,她便看到薛芳菲耳朵骤然红了。
有情况?
薛芳菲立即低下来头,支支吾吾开口:“我与那萧大人,同骑,同骑一匹马下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脸都红透了。
“那你觉得,那萧大人人怎么样啊?”她笑着问。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
薛芳菲猛然抬头,方确认是婉宁在打趣她,于是嗔了一句:“你打笑我!”
“哈哈哈哈!”
婉宁笑着,捂着肚子倒在床上。
“看来啊,那萧大人还不错!”
薛芳菲没有理会她的打趣,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可是婉宁看去,那本书一直都是停留在那一页。
婉宁看着她,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好了,不笑话你了,话说回来,既然大理寺都来了,看来那个冶铁场早就被京城的人盯上了,我便可以放心了。”
说着,她又道:“大柱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问题,薛芳菲立即看向她的脸,一脸的感激。
“大柱及时得到了医治,现在已经慢慢好了起来了,大夫说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她放下手中的手,握住婉宁的书,继续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那天坚持将大柱带了下来,否则,否则……”
从薛芳菲的眼神可以看出,那天她失去意识离开银杏峰后,那冶铁场必然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那些人想要杀人灭口吗?”
薛芳菲“嗯”了一声,眼眶里布满了雾气。
那些基本都是淮乡失踪的人,有几个还是她认识的。
“想不到,那些人如此狠心,将他们抓走为他们打造兵器辛苦劳作,都被折磨得不轻,生病了也任由着他们自生自灭,现在被发现了还想杀人灭口,太无人性了。”
人性?
婉宁笑了一下。
人性是什么东西。
从她的父皇给她带来那封信起,她就不相信人性了。
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让她去死的,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呢?
可是她在薛芳菲、在那个可怜的孙婆身上,又看到了那可笑的人性。
多么讽刺!
“可那些被捉去的人,他们对于冶铁场是谁开的,打造的兵器运往哪里、有何用途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杀了。”
薛芳菲一脸悲愤,继续开口:“如果当时你没有执意要将大柱带走,估计,即使他没有被病痛折磨而死,也会被那些人杀了。”
“私下开冶铁场打造兵器本就是意图起兵造反的大罪,就没有人性一说。”
婉宁说着,望向窗外。
前世,她也曾经与赵晟一起密谋逼宫造反的。
那时的他们,也是没有退路的。
只是没想到,造反的风,原来五年前就已经吹向了淮乡这个安居乐业的小县。
“之前听闻淮乡矿业丰富,原来是真的。”
她摇头苦笑了一番。
五年前平宣王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