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婉宁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她幽幽地睁开眼睛。
待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架子床。
是薛府的床。
她回来了。
也得救了!
还好。
她慢慢地将头转过去,楚眉略微稚嫩的面容映入眼帘。
只见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一下一下地点头,正打着可爱的小盹。
看来,她一直守着自己都不敢睡觉。
她再往外看去,只见薛芳菲躺在软榻上,闭着的眼睛却紧紧地皱着。
看来,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慢慢地撑起身子,拉动了下被子。
楚眉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看着已然醒来的婉宁,开心地笑了:“娘子,你终于醒了!”
说着,委屈得想落泪。
婉宁看着她,轻轻地笑了。“好了,我没事了。”
哪知,楚眉却真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你现在是没事了,昨天可把我吓死了!”
说着,她拭擦了下自己的眼泪,又道:“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好,不做了。”
婉宁说着,伸手抚去楚眉脸上的泪水。
听到声音,薛芳菲也醒了过来。
她看了眼婉宁,立马上前来,“婧儿,你怎么样?”
说着,一只手握住婉宁。
没错,是一只手。
婉宁看着薛芳菲那包裹成大大一条的左手,不禁笑了:“我没事了,倒是你这手,是怎么了?”
“逃出来的时候被伤到了。”
薛芳菲说着,打趣她:“我这手是受伤了,但我行动自如,倒是你,走路都不便了吧!”
顺着薛芳菲的眼神往下看去,婉宁看到自己的右腿同样被包成大大的一条。
“呃,这……”
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艰难开口:“一定要包得这样吗?”
包得这样,她可怎么走路啊?
闻言,楚眉瞪了她一眼,叮嘱道:“娘子,是大夫一定要包成这样的,你可不要拆了。”
婉宁哭笑不得,再次看向薛芳菲。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一个手不能动、一个脚不便走。”
薛芳菲闻言掩嘴笑了。
“确实是有缘的,都各有各的伤,各有各的不便。”
楚眉端了茶水过来,递给婉宁和薛芳菲各一杯。
“两位娘子,先喝口水吧。”
婉宁慢慢地喝着茶水,问:“这是过了几日了?”
“没几日,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你中蛇毒晕倒了。”
听到这话,婉宁点了点头,又问:“昨天我们往东边撤离的时候,听到你那边打斗声不断,没什么事了吧?”
话音一落,楚眉小嘴一扁。
“娘子,你怪我吧,是我没有好好保护薛娘子,让她受伤了。”
薛芳菲笑了一下,她抚着楚眉的头,柔声道:“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你当时被那么多人牵制住,况且你身上也受伤了。”
“受伤了?”
婉宁看向楚眉,只见她目光闪躲了下。
“小伤,没事。”她说着,不情不愿地将衣袖拉了上去。
只见手臂处缠了道纱布。
看着婉宁心疼的眼神,她又道:“不疼了,我现在都能打老虎了。”
“是呢,我们眉儿真的很厉害的。”
薛芳菲坐到床沿,又道:“当时对方人手众多,楚眉真的都是处处在保护我,只是,真的人太多了。”
想着昨日的情形,薛芳菲依旧心有余悸。
“幸好后来有人从天而降救了我们。”
想到这里,楚眉又道:“那人还一路将薛娘子抱了出来,之后就没再受过伤了。”
“有人救你们?”
想到李沉昨日出现在那冶铁场,婉宁思索着。
难道,也有人早就发现了那个地方?
却一直没有声张吗?
如果不是看她们昨日被陷入困境并且且认出了她们,估计那些人不会那么早出现。
如果不是她们,那个冶铁场起码也要两年后才会被薛怀远端了吧!
“是什么人?”
薛芳菲看了过来,脸色有点不自然:“他说他是大理寺的萧大人,这次专门下来淮乡查案的。”
大理寺的萧大人?
婉宁朝楚眉看去,只见她看见她的眼神,点了点头。
萧蘅在未及冠之时,曾在大理寺任职。
萧蘅的祖辈跟随先皇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拥有肃国公的世袭爵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前世,他帮助薛芳菲查清淮乡及其家族变故真相,为她父亲沉冤昭雪,和她的情感愈渐愈深。
在她死后,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共结连理。
原来,他们竟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并见过面了。
“有传闻大理寺断案讲究真凭实据、并且不会留有冤案,想必这一次,在大埋理寺的协助下,定能很快将那冶铁场的真相查清。”
听着薛芳菲说着,婉宁点了点头。
有萧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