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有一个诉求:“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薛宴,你明知道车祸之后,孩子是保不住的了对吧?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断定,孩子就是被容瑜杀死的?”
此刻,薛宴也只得先放下手中的筷子,只回应了一句:“我没办法看着容瑜死。”
的确,她做了很多错事,为了给离世的孩子和知醒一个公道,他把人关在疗养院里,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但前提是,她还活着。
景知醒嘲笑着道:“所以呢,你放她走,那我的孩子白死了是不是?还是你真的听信了她的话,认为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说着说着,她眼角泪水滑落下来,那股好不容易被自己埋藏下去的痛苦,到现在再次爆发出来,让她哽咽。
见她的情绪有些失控,薛宴立刻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扶在她的肩头:“知醒,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等她在国外治好了病,我还是会找人把她带回来的。”
可他早已把自己的信誉耗光,景知醒也不会再信。
她摇着头:“你别说了,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现在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离婚!”她不想再面对薛宴,只要一看见他,就能想到那个死在腹中的孩子。
终于,薛宴也没办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
他握着知醒肩膀的手逐渐用力,直到死死扣住,疼得人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如果你只是想报复我之前拿了假的离婚协议给你签字,那这份我会签的,可是你要逃走,那一切都是做梦。”
“所以你想的,就是把我关在这里吗?你觉得我爸和我大哥,会任由你这样做吗?”
薛宴倾身,亲吻着她的脸颊:“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已经和你爸他们说了,最近你会跟我住在这边,而他们也同意了的。”
景知醒不可置信,直接起来将他一把推开,震惊又疑惑地看着她:“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薛宴也不恼火,见她根本不吃自己做的餐,打了一通电话,让酒店的人来送餐。
“接下来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楼上的卧室里准备了你的一切日用品,你应该还没去看吧,要我先抱你过去吗?”
见他这样说,知醒也开始变得慌张起来,抗拒他的接近:“我不需要你抱,你把我关在这里,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薛宴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但这不会有任何影响,和我安心在这里住下去,好吗?”
景知醒不再答话,心中怒意翻涌,却没有办法做出反抗。
意面很快就没了温度,酒店的餐送来的速度很快。
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闹着不吃饭,在这里待了一整天,没有喝水吃饭,早就饿了,为了保存体力,她只是不说话,安静地将准备的食物全都吃完。
见她不再闹了,薛宴看她把东西吃完后,满意笑了笑。
“这边会有人来收拾的,你待会可以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我记得不是很喜欢一个女明星吗,我先去楼上处理点工作。”
景知醒没有说话,见他要来抱自己,也是动也不动。
薛宴眸光散发着幽冷的光,直接将人拦腰抱起,送到客厅沙发上。
电视被打开,面前还摆着茶水和各种水果,做好这一切,薛宴才不紧不慢的上了楼。
在他走后,景知醒才松懈下来,她又警惕地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确定薛宴是真的进了书房里,目光才落在他被遗忘在餐桌的手机上。
这种门锁,景知醒今天也算是研究了整整一天,从里面开锁得用主人的指纹之外,还能用手机上绑定的软件。
这样想着,她忍着脚脖子剧烈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餐桌边,拿起手机点开屏幕的那一刻,看到屏幕上是自己的照片,她只觉得这一切可笑。
或许薛宴会觉得自己深情,可是在关键时刻,他仍然选择了其他女人,这种细节也感动不了自己。
她立刻翻找出软件果然成功将门锁打开,看着手上的手机,别墅区晚上一般很难打车,她想着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她翻找了一下通讯录,还好里面保存了大哥的电话号码,可是大哥就好像是把这边拉黑了一样,半天都没人接听。
担心被薛宴发现,景知醒也懒得再找人了,想着先跑了再说。
夜色已经深了,唯有路灯散发着浅淡的光芒,她的左脚已经肿了起来,连鞋子都穿不了了,知醒索性把鞋也给脱了,光着脚一直往前走。
她早上在来的路上心事重重,根本没看路,现在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只能凭着直觉。
身体的疼痛,和心理上巨大的压力,让她几乎快要崩溃,如今事实也能够证明,薛宴从头到尾,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要是再不走,那后半辈子,就要被他关在这个精心打造的金丝笼里面吗。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冷的同时,让她也感受到了一股潮热席卷全身,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厉害。
果然是发烧了。
现在的自己体质是真的太差了,她苦笑着,望向前方漆黑的夜色,心也渐渐下沉,所谓绝望也不过如此。
忽然,身后有束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