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如薛宴一早计划得那样,刷成了粉色,公主床周围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玩偶娃娃,一旁的婴儿床还放着很多玩具,是精心准备过的。
景知醒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孩子已经没了,这个房间还有什么意义吗?
心被无形的手生扯着痛,她没有办法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只能匆忙离开了房间,又把门关上。
对其他的地方,景知醒也没有太多的兴趣,所以又回了楼下客厅,坐在沙发上一直静静地等待着。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等几乎是一整天的时间,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余晖从落地窗照进来的时候,她低头看着没了电的手机,早就给薛宴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听,而徐楼把她送到地方,也开车离开了。
景知醒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准备走,可是她推开大门,却毫无反应,又猛烈晃了几下门把手,依旧是锁着的状态,
她脑袋瞬间一空,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当然不会是门锁坏了,而是薛宴的刻意为之。
他想干什么?把自己关在这里吗?
想到这里,景知醒感到害怕起来,她连忙去查看窗户,看看能不能从窗户离开,但是一楼所有的房间窗户都是特制的,加了网络防盗锁,能被远程控制,全都被锁着,根本打不开。
直到找到二楼,她才找到一个能够打开的窗户。
从高处往下看,是一片绿茵草地,任谁看着都有些犯怵,但想到薛宴这个疯狂的举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最后,她仍然鼓起了勇气,从窗户一跃而下。
落地的那一刻,她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低头检查脚腕的地方。
脚腕红肿一片,应该是扭伤了,可就在她考虑怎么离开的时候,就听见了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是他回来了?
若说在来之前,景知醒还打算和薛宴面对面,好好地让这一切结束,来个好聚好散。可是被关在别墅一整天的时间,让她不由得害怕起来,薛宴要是发起疯来,可能谁都拦不住。
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脚,一瘸一拐地想要赶紧逃。
可殊不知,薛宴早就在这里四处布下了监控摄像头,她的一举一动,全在薛宴的视线范围之内。
车停在院子里面,薛宴就坐在车内,他盯着屏幕里的人影,看着她即使摔倒,也想赶紧逃离这里,眸光瞬间变暗。
他下了车,直接朝着知醒所在的方向去了,正好挡在了景知醒的前方。
此刻不是在隔着屏幕,薛宴能清楚地看见,她眼底对自己的那份恐惧和抗拒,甚至后退了两步,只想远离自己一样。
景知醒的确挺害怕的,日光西沉,他逆光站在那儿,整张面孔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而她能感受到,这人目光中的森森寒意。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跑不掉的了,后退两步之后,索性站在那里,直视着他的眼神:“你总算是回来了。”
薛宴静默不言,视线下落,看着她受伤的脚,直接上前将人横抱起来,往屋内走去。
直至将她动作轻柔地放在沙发上坐下,才用温柔语气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能把自己弄伤?是在气我回来得太晚了吗?”
景知醒的心跳一直很快,见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药过来,自己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把我关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薛宴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出药轻轻揉搓着,动作很轻,像是对待一件珍宝,可他心中却早已是怒意汹涌。
为了逃走,连二楼都敢往下跳,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可他这副模样,让景知醒已经受不了了,这种伪装出来的和谐,没有任何意思。
她微微弯腰,就把自己特意留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的眼前:“我这次之所以会答应你来这里,就是想把这个给你的。”
薛宴眼神落在最上面那几个字上面,眼睛瞬间变得赤红,他拼命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冷声道:“你想出国,想去进修,这些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
她嗤笑着,神色全是嘲讽:“你觉得我出国,就是为了学业和进修吗?”
她原本不想闹得不欢而散,以至于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感情,想到的只有两人无尽的争执。
但薛宴的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她:“薛宴,先不说其他的,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关闭了所有的门窗,是想干什么?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里吗?”
在她不断说话的时候,薛宴已经将她脚腕处上好了药,脚踝扭伤剧烈的疼痛,她依旧能一声不吭。
而景知醒的那些话,他仿佛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把药收回原处的时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独自一人去了厨房。
“原本想着我们一起做晚饭的,看来今天是不成了,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来做给你?”
景知醒的目光紧锁着他:“薛宴,签了离婚协议,放我走。”
薛宴猛然眸光一冷,但随后又笑了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今天一早让人准备的新鲜蔬菜:“你之前给我做过的番茄肉酱意面味道就挺不错的,我后面也自己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