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琳达阔步离开。
薛宴的神色还带着紧张,先是将宁知醒上下检查了一遍,没见到伤,脸色才稍稍缓和。
“抱歉,我已经让相关人员避开和冯淮安有关的人了,但没想到漏掉了他的妹妹,你还好吧?”
宁知醒这才知道,难怪今天这么重大的场合,叶氏也是做建筑相关产业的,为什么不见叶氏公司的一个人影,原来他早就为自己做了准备。
宁知醒终于肯露出一点脆弱,摇了摇头,又直接缩进他的怀抱里:“我没事,幸亏你姑姑及时出现,算是救了我。”
薛宴眸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来,他用手轻抚着后背:“知醒,你能告诉我,当初在冯淮安那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话一问出口,宁知醒的身体瞬间一僵。
这些年,除了疲劳至极的时候,她都很难入眠,除非是有薛宴在身边。
而她对所有男人的触碰都极为抵触,甚至会产生恶心呕吐的生理反应,却除了薛宴。
沈煜说,这是她心里潜意识作祟,薛宴是让她最能感触到安全的人。
宁知醒现在也认同沈煜的话,她想自己现在的行为,可以称之为中了这个男人的毒,除了他之外,无人能解。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最起码自己还有个庇护之所。
可要是薛宴知道了……宁知醒不敢想,她将自己缩得更紧了些:“薛宴,眼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薛宴也不想再戳她的伤疤,只能暂时不问:“如果觉得好些了,那我们就先回家。”
宁知醒默默点头。
酒会结束,已经是深夜,琳达独自一人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正准备开车回酒店的时候,有人站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小姐,老夫人一直没睡,一直在等着您呢,请你回老宅一趟。”
薛馥逸神色更冷,降下车窗:“难道她等我,我就该回去吗?”
来传话的人十分为难:“可老夫人说了,您这次回国,必须住在老宅,否则……”后面的话,他也不敢再说,要是把这位姑奶奶给激怒了,谁都不会好过。
薛馥逸轻哧冷嘲:“行了,我知道了。”
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在瞬间打了个弯,在道路上疾驰飞去,很快消失了踪迹。
回去的路上,薛馥逸的脑海中充斥着不愉快的回忆,最终记忆落在宁知醒身上,她落寞垂眸,恐怕老太太找她的消息,薛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到达老宅,瑞叔早就欢喜地站在洋楼的大门口迎接了:“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夫人一直在候着您呢,想跟您一同用点宵夜。”
薛馥逸却给不了笑脸,她利落下车,将车钥匙甩给佣人:“瑞叔,我晚上还不饿,就不吃宵夜了。”
王瑞看着她快步往前走,丝毫没有顾念母女情意的样子,不由叹气。
当初小姐一门心思要学建筑,可老太太是个掌控性很强的人,认为这些不适合女孩子去学,坚持让她去学艺术,乐器或者绘画都好,两人因此引发争执,已经多年没好好说过话了。
薛馥逸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也不堪坐在餐桌边的老太太,打算直奔楼上自己房间去。
可走到一半就被叫住:“回了家,连你母亲都不见一面吗?”
薛馥逸这才转过身,又几步走到餐桌边,看着白头华发的老人,眼里闪过讽刺:“现在见了,然后呢?”
大概是年迈已久,每天住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让老太太愈发觉得孤寂,这次鲜少没有动怒:“既然回来了,就坐下来,就算不吃,也当陪陪我。”
薛馥逸沉默着,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目视前方,就是不朝老人身上去看。
老太太缓缓地吃着面前的金丝燕窝粥,对她冷淡的态度视若无睹:“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半个月,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就走。”她快速回答着,就像是应付任务一样,不带丝毫感情。
老太太眉头微沉,忍了下来:“那对以后的事情,有什么打算?我听说陈因也回国了,这次是因为他吗?”
听到陈因的名字,薛馥逸脸上的厌恶更加明显,这是坐都坐不下去了。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随之向后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到底想说什么?让我跟陈因结婚吗?然后继续活在你的掌控之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薛馥逸的气急败坏之下,老太太依旧气定神闲,她放下汤勺,抬起眼帘看着这个叛逆的女儿:“你不也喜欢他吗?这到底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这个年纪再拖下去,还有谁能娶你?”
这番言论让薛馥逸几近窒息:“喜欢一个人,就非得嫁给他?还是说,这只是你用来维系关系的一种手段?”
之后,她一字一句道:“你找宁知醒的事情,想过薛宴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吗?你最好能够瞒得严严实实,否则没人能帮得了你。”
发泄了心中情绪之后,她再也不想听母亲的话,快步上了楼梯。
偌大的餐厅瞬间又变得冷冷清清,老太太看着燕窝,也没了兴趣。
枫叶苑,宁知醒沐浴过后,将那身华丽的妆容卸下,一边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