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母亲的帮衬,宁婉好像有了点底气,看向陆驰舟的眼底多了些希冀。
陆驰舟对秦雅礼貌疏离一笑,并没直接回应她的话,反而看向闷头吃饭的宁知醒,一抹不易察觉的阴蛰浮现:“知醒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话一问出口,全桌惊愕默然。
宁正岩脸色是变了又变,话到口边又斟酌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地道:“知醒前段时间说过,好像是有对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要是合适的话,还是要尽早结婚才好。”
宁知醒顿时觉得口中的三文鱼没了味道。
原来三请四请地让她回来,就是想让陆驰舟对自己死了心,好让他能顺利迎娶宁婉啊。
虽然这样对她有利无害,可以避免陆驰舟的骚扰,但被当做工具人利用,她心里还是万分不爽。
陆驰舟原本还能装装样子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桃花眼里是阴寒的冷光,阴恻恻地看着宁知醒,“有对象了?是谁啊?”
宁知醒像是吞了苍蝇一样,但又无法在他面前否认,只得回应:“说了你也不认识。”
陆驰舟浑身的戾气,顾及宁正岩等人还在,只得强压着这股怒意,扯着笑容:“好啊,挺好的……”
饭桌上忽然安静下来,秦雅犹豫了几番,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怕一个不好,让他和宁婉的婚事更无可能。
这顿饭几人吃的都食不知味,一桌子的美味珍馐,最后只动了几筷子。
饭后,宁知醒被宁正岩叫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架势,宁知醒就在知道没有好事,不过从小到大,被他叫去书房的就只有教训。
书房门一关上,宁正岩就迫不及待:“你必须马上找到合适的未婚夫订婚!”
“凭什么?”宁知醒冷冷地道。
她受够了被安排一切,以前是为了拿到妈妈留下的遗物,现在的她没有需要交换的利益,再也不想用婚事捆绑一切。
宁正岩平时也没被宁婉烦扰,这些天头发都白了很多,他急了起来:“你刚才也看见了,这陆驰舟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你要是没有男朋友,他能一直惦记着你。”
见宁知醒依旧不愿妥协,宁正岩就退步:“你要实在不愿意,装装样子也行,你秦姨认识几个不错的青年才俊,你去装装样子,做给陆驰舟看就行了。”
宁知醒被他说得烦了,又想到陆驰舟那个偏执的性格,好像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她不耐烦地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宁正岩终于松了口气。
雨季过后,户外的蚊虫绕着灯光不断飞旋,时不时地又发出嗡嗡扰人的叫声。
宁知醒开着公司的车,刚出别墅小院,就见陆驰舟的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
而他本人,则站在道路中央,路灯将影子拉得斜长,宁知醒注意到的时候,猛踩住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驰舟,你神经病吗?”
宁知醒几乎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陆驰舟走到车窗边,敲了敲玻璃,直到看见宁知醒的脸出现在面前,才哑着声音问道:“那个男人是谁?薛宴吗?”
宁知醒笑道:“不管是谁,都和你陆驰舟没关系吧?”
陆驰舟眼尾略红,自从五年前与宁知醒订婚以后,尽管这个女人五年不见,但他也从来没有担心过她会离开,可自那晚酒宴后,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了。
见陆驰舟不说话,但也没要走的意思,她问道:“你和冯淮安好像挺熟的。”
陆驰舟惊讶过后,又想起酒宴上暴露出的照片,故意道:“你是想再捅他一刀?”
提起这人,宁知醒的表情只有冰冷:“我还不想再进一次监狱,但他也别想好过,他一个瘸子,跑去津海干什么?”
陆驰舟并不傻,听出她这是在打听消息,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去津海是他的私事,和我又无关。”
“你要是想知道他的行踪,我能帮你,只要……”
宁知醒不等他话说完,就将车窗关上,脚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陆驰舟要和人谈条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周末,天气晴朗,市中心的音乐广场人潮涌动,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光芒。
宁知醒穿一身衬衫加西装裤,是平常工作的打扮,长发微卷,干练中又不失女人的妩媚。
她来到广场附近的咖啡馆,找了一圈,才在最角落处见到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年轻男人。
“你就是柯徐清先生?”
对方见到她,眼里立刻浮现出惊艳的神采来,语气都有些激动,站起来朝她伸手:“您就是宁小姐吧,久仰大名。”
这位柯徐清先生,正是宁正岩口中的青年才俊。
在来的路上,宁知醒闲来无事,搜了下他的名字,原来是常春藤大学毕业的法学系高材生,又有海外知名律所的工作经验,因考虑到父母年迈才回国发展。
现在看来,不仅学历工作,就连长相,也是十分拿得出手的。
这人毕竟是秦雅介绍过来的,宁知醒本来是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