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大一小都不满的看着自己,陈淮也有些舍不得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翡翠响铃,放在圆圆面前,摇了摇,发出清脆的一点点响声,很是特别。
“好了,别说你爹我心里没你,这可花了我八百多两银子”
说完拿红绳系起,给圆圆套在了脖子上。
这新鲜玩意儿极大的转移了狗儿子的注意力,高兴的拿前爪拨来拨去,在桌子上的软垫里玩开了。
容承眼里尽是愉悦的笑意,瞅着陈淮:“现在倒是有点当爹的样子了,不过,怎么还偏心啊,我的礼物呢?”
说着伸出了白嫩的手,摊开掌心放在了陈淮面前。
陈淮哼笑了一声:
“我的皇帝陛下,你赏了我多少银子心里没数吗?你觉得我口袋里还剩几个子儿?”
容承自然清楚,想了想撤回手,承诺道:
“阿淮,你放心,等一切尘埃落定,帮你澄清了不是太监的身份,我就封你做大官,以你的本事侯爵都可以”
没想到陈淮冷嗤一声:“功名利禄,过眼云烟罢了,没什么意思”
他还是喜欢江湖,多些烟火气,策马天涯,不知何等快意。
容承眼里闪过一抹晦暗,捏紧了衣角。
片刻后,忍不住上前抱住了陈淮,想要抓紧什么东西一般,喃喃道:“阿淮,阿淮”
说着便吻了上去……
陈淮自是不会扫兴,一吻作罢,抚着怀里容承的后背,有些高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主动?”
容承靠在他怀里,眼底藏着隐隐的不安,拽紧了陈淮的襟口,苦涩的笑了笑:
“你没送我礼物,还不许我主动要啊”
这话可忒有情趣了,陈淮抱着他狗儿子的娘直往龙床走去,语带惊喜:
“为夫的错,现在我就把这礼物给娘子补上”
说罢把容承放在床上,低头在他耳边说道:“补到你满意为止”
容承羞红了脸,眼波流转,勾人非常,慢慢主动凑了上去……
第二日,容承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摸了摸旁边微凉的被褥,他留恋的把身子侧了过去,竟扫见枕头旁边放了一封信。
容承惊喜的起身,见到上面写着“圆圆它娘亲启”六个字。
容承勾起了嘴角,迫不及待的展开信纸,
“圆圆它娘,为夫此去泸州山高路远,想来最快一月有余,你在家务必照顾好自己,答应我切不可以身犯险,做得好回来给你带礼物。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才落笔,我就已经想你了,我还有话想当面对你说,等我回来”
信的末尾标注的是“圆圆它爹”。
容承笑着睨了一眼桌上正熟睡的圆圆,又看了一遍陈淮的话,感动的把信纸轻轻捂在了胸口,喃喃道:
“早点回来,我也想你了”
陈淮此去果然如他所说,光是去的路上就耗费了五日,他把杨玄留在了京城,命令他每三日就传信一封,告诉自己宫中的情况。
这日,陈淮作为巡盐御史召集了泸州府丞以上的官员在郡府内开会,他已经详实的摸清了本地的盐运情况,物价太高,难怪这地界私盐贩卖严重。
泸州知府等人自是听说过陈淮的大名,知道他这次带着皇命而来,有直接罢免当地官员的职权。故也不敢隐瞒,在堂下恭敬的禀告:
“御史大人,非我等官员贪污,伙同盐商抬高物价,而是本地百年盐商垄断严重,利钱是一分不让,我们劝告多次,也强制多次,那些奸商竟然沉盐入水,宁可不卖,也不降价,又加上他们......”
陈淮蹙眉拍桌:“他们什么?本官都到此了,还不实话实说?”
有个老通判头发已花白,颤颤巍巍站了出来,拱手道:
“大人,我一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无儿无女,没什么好怕的,我来说,他们这帮盐商上面有人”
说罢拿手指了指天:
“据说是京里的人,我们知府大人是个清廉的好官,知道他要是走了,这帮盐商在泸州得更猖狂,苦的还是百姓,这才没有辞官而去,一直和冯,沈两家盐商斡旋,那私盐又苦又粗,百姓实在是没得办法,才去购买,我们大人也是为难啊”
说道这儿,那知府连连摆手,苦涩的笑了笑:
“我无能啊,有负圣恩,为官三载,竟然连盐务都处理不好,还请大人降罪”
其他人见知府都这样了,也跟着低头拱手道:“请大人降罪”
陈淮见此冷嗤一声:
“怎么,一群治学举子,多年前科考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忘了?现在不过一点盐务,就让你们打退堂鼓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说心怀家国百姓,早早回家务农算了”
这话丝毫不客气,说的这群自诩清廉的官员面含愧色,头扎的更低了。
陈淮见此,走了下来,双手托扶了下知府和旁边的老通判,语气缓和道:
“好了,我知大家都是想为百姓做一番好事,既然皇上派我来这里,就是要解决问题,他们再京中有人,还能大过皇上去吗?现在,我这里有一计,各位要不要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