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厚重的大门被拉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上下打量了眼陈淮,见他一身普通布衣,说话有些不客气:
“有事明日再来吧,王爷今晚不见客”
说罢就要关上门,却被陈淮挡住了,“且慢,让王爷看过这个再说不迟”
陈淮把令牌递给了那小厮。
夜晚光线昏暗,小厮漫不经心的拿过令牌一看,霍然睁大了眼睛,恭敬的对着陈淮躬身行礼:
“请公子稍等,待我先去禀告王爷”
没过一会儿,下人就打开大门,客气的把陈淮迎了进去。
陈淮被请进了主院的前厅,他站了一会儿,后门传来轮子碾过青砖地板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赫然见到一个衣衫单薄,坐着轮椅的魁梧男人从里间出来,与之相对的是他过于肥大的裤管,勾勒出两条细腿,显得跟上身很是不匹配。
房间的烛光慢慢打在他脸上,让陈淮看清了他的长相,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只是眼神阴郁,让人感到一丝暮气沉沉的恐惧。
陈淮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审视着陈淮,片刻后,他粗哑的开口,嗓音很是低沉:
“你倒是胆子不小,先后两次坏我大计,还敢找上门来?”
陈淮心下一惊,两次?
那不就是船坊和树林里的暗杀,他现在可以肯定,那些黑衣人就是大皇子容格派来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如果是为了王位……可他是残疾啊。
见陈淮的视线流连在腿上,容格眼里闪过冰冷的怒火,拿过旁边桌案上的毯子,盖住了腿。
冷喝道:“怎么,你得了那老东西的一身绝学,来这里专门笑话我的不成?”
这话就更奇怪了,这武功是自己前世带来的,可不是什么人传授,听容格话里带着一丝嫉恨,还有之前听红枫说自己和那主上关系匪浅,难道容格口中的老东西才是那个主上?
陈淮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了,试探着开口:“不敢,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容格闻言冷哼一声:“他是他,我是我,皇帝的命我今夜要定了”
陈淮捏紧了手,容承果然在他这,他眉目冷肃的看着容格:“皇帝不能杀”
这话一出,容格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眉头蹙紧,压迫感十足: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人的意思,陈淮,你不怕死吗?”
沉疴用猛药,陈淮决定铤而走险,只见他无畏的看向容格:
“实话说了吧,是主上故意让我引皇帝过来的,为的就是让你出手,你如果真杀了他,红枫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容格听完瞳孔一缩,猛然把手拍在轮椅的把手上,怒吼道:
“那个老贼,难怪几次让你阻我刺杀,原来是要皇帝死在我的地盘上,让我做他的马前卒,真是阴险”
说完又瞪向陈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有何目的?”
陈淮故作深沉,脸上闪过一丝被利用的愤恨,捏紧拳头:“我,只想活着”
容格闻言盯了他一会儿,眼神渐渐和缓,甚至带起一丝怜悯和自嘲,叹息道:
“今日容承必死,这个机会我等了好多年了,那人便是算准了我必出手,才让你引皇帝来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牵连你,算我这堂兄为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吧,你走吧”
堂兄?
陈淮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容格说他是自己堂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陈淮现在顾不得身份的事,急切的劝告:
“容承当皇帝不好吗,四海生平,百姓丰衣足食,你还可以好好当你的瑞昌王……”
还没说完,容格就怒目圆睁的拿起手边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大吼道:
“混账,你懂什么,容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欺骗了天下人,他根本不配当皇帝”
“好,我今日就让你看看容承他究竟是怎么样个卑鄙小人,来人”
容承话音一落,门外就冲进来十多名侍卫,为首男人的那双鹰眼陈淮有印象,就是刺杀容承的黑衣人首领。
周围人忌惮陈淮,拿剑指着他,鹰眼男人从身上拿出一副玄铁锻造的镣铐。
容格勾起唇角:“带上吧,我不信任何人”
说罢,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陈淮自是顺从的伸出了手,被镣铐绑的死紧,然后被鹰眼男的剑架在了脖子上,跟着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瑞昌王府的后花园,容格在假山某处按动了一下,平整的青石板突然一层层向后退去,陈淮瞪大了眼,这里竟然有个地牢。
容格回首轻勾唇角,拿食指在唇上竖起,示意他别出声,同时鹰眼男的剑又逼近了他脖子几分,陈淮赶忙点头。
容格满意的推动轮椅走下平缓的坡,鹰眼男也押着陈淮走了下去,走在黑暗的地牢里,隐隐可以听见机关合上的声音。
地洞潮湿却不闷热,可见有通风的地方,顺着长长的地道眼看走到尽头,陈淮被鹰眼男人推进了一个隔间,紧接着地道尽头传来了容承的声音。
“皇兄,你还是来了”
听容承声音没有异样,从隔间墙上的洞孔里看去,见他身上无伤,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