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就叫圆圆吧”
那狗一听,彻底蔫了下去,陈淮笑的肩膀都痛了:“是够圆的,磨盘都没它圆”
当即竖起拇指:“好名字”
二人一狗一路笑笑闹闹的入了蜀地。
这里果然是大乾王朝的几大富庶城池之一,连城门楼都比路过的城池要高大巍峨一些,进出城门的百姓很多,陈淮紧靠在容承身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他想过,那主上让自己引容承来蜀地,势必会有所行动,而那帮黑衣人在之前路上就要下死手,明显和那个主上不是一路人,
那就说明,暗地里有两批人马正等着他们进去,陈淮赶着马车,跟在等着入城的百姓队伍后面,疑惑的问着马车里的人:“你确定要进去吗?”
沉默了两秒,马车里传来容承的声音:“放心吧,蜀地是四大粮仓之一,把守森严,那帮人不敢在此造次”
陈淮总感觉他话里有深意,但却猜不透,来不及问,守卫就查到了他们这里,果然,如容承所说,没有任何异常,他们顺利的入了城。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进了城门,陈淮赫然为这宽了数倍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江南房屋惊叹不已,再看看街头百姓的穿着,足可见这个地方生活富足,甚至不比京城差。
也真如容承所说,大街上随处可见列队巡逻的士兵,街头甚至没有乞讨的乞丐,井然有序,一片国泰民安的场景。
他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寻着第一个客栈墙角的记号,到了一处小院子前,这是他之前和罗海嘱咐过的,客栈眼线多,最好找个不起眼的院子。
上前敲了敲,门很快被打开,赫然是罗海和两名锦衣卫,还有卢骏。
陈淮扶着容承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了院子,关起门后,一行人忙给他行礼。
陈淮神色有些严肃:“李昌呢?怎么不见他?”
罗海闻言沉默了片刻,拱手沉重的说道:“大人,李昌他,为了保护卢大人,死了”
陈淮皱眉,没有忽视另外两名锦衣卫看向卢骏憎恨的眼神,当下心中明白了,肯定是卢骏怕死,连累了李昌枉死,当即气愤的想要过去质问,却突听容承开口,语气威严:
“厚葬,回京后记得抚恤他的家人”
罗海忙跪地拱手:“是,公子”
容承嗯了一声,抱着圆圆走了进去。
陈淮在后面脸色凝滞,心里发凉,果然,帝王心中奴才的命轻如草芥,比不得卢骏这种对他有用的人。
卢骏见陈淮几人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有些心虚的躲回了屋子,其他几人他还尚可拿官位压人,可陈淮那混不吝张狂的厉害,他是真怕他找自己麻烦。
他都想好了,等这次跟着皇上立了功,回京当上三司使,就参陈淮一本,就说他以下犯上,让他好好吃顿鞭子。
卢骏走后,陈淮看向几人:“你俩去公子门前守好,保护他的安全”
“是,大人”
他们走后,陈淮严肃的问罗海:“究竟怎么回事,实话实说”
罗海一咬牙,眼神里带着伤心的怒火:
“大人,李昌死的冤啊,您给我们突破包围圈后,我们骑马追上了卢骏,可后面的黑衣人也紧跟来了,我们不得不下马跟他们周旋,
李昌一直跟在卢骏身边保护,谁承想,生死之际,竟然被那胆小如鼠的卢骏拽来挡刀,实在卑鄙无耻”
陈淮听后火冒三丈,拽着罗海来到后院找到卢骏的房门,一脚踹开,把正在喝茶的卢骏呛的咳嗽不止,赶忙跳起身,躲在了桌子后面:
“你,咳咳,你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陈淮拿没受伤的那手撑桌,翻身一脚踹上了卢骏的胸口,把他踢得摔在了后面的墙上。
卢骏捂着胸口痛呼,胆寒的看着走来的陈淮,不住的往后缩,几乎贴进了墙里:
“陈淮,李昌不过就是个锦衣卫,奴才出身,保护我是他的职责......”
话没说完,惊见陈淮抬脚猛的踹了过来,这可把卢骏吓的心肝胆颤,当下不顾形象从陈淮的裆下钻了出去,推开后面的罗海,往容承那间房屋跌撞而去。
两个锦衣卫皱眉拦住了他,眼里都带着一丝不屑。
卢骏余光瞥见陈淮从后面走来,吓得惊呼:“公子,公子救命啊”
陈淮走到他身边,要伸手拽他,卢骏惊吓之余,忽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前面的两个锦衣卫,扑到了门上。
这一扑不要紧,门开了,院子里的人都傻了,不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容承带回来的那小狗吓的在墙角发抖,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淮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上前一脚踹开了趴在门槛上的卢骏,把房间看了又看,心陡然提了起来。
罗海大惊,问向那两个锦衣卫:“可见公子出来过?”
那两个人也吓坏了,急忙跪地向陈淮拱手:
“公子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也没听见有任何动静,属下等失职,还请掌印责罚”
陈淮神色冷峻,站在窗户边,看见微微漏出缝隙的窗户,猛的推开,看见了身后两米多高的围墙,四周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