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融的差不多了,气象局说这两天还得下呢!
白尹打了个哆唆,刚才室内太过温暖,一下子走入冰冻的世界,她适应的有点缓慢。裹紧羊毛大衣,白尹跳上今天最后一班电车。
司机:“去哪儿?”
车上除了司机和白尹还有两人,白尹清清喉咙,道:“xxx大街。”
司机嗯了声,瞅了眼站台表,便专心开车不再说话。白尹呵着手取暖,在车子的摇晃中,又差点睡过去的白尹,被一阵粗嗓门呵醒。
“谢谢先生!”电车门关上了,白尹敲了敲脑门,要不是司机那声大吼,她又会迷糊的坐过头了= =!
天早已黑尽,路灯慢慢悠悠的一盏一盏亮起,白尹哼着歌儿,往租房楼上走去。
门前走廊上,白尹低头摸口袋、掏钥匙。
倏地,一个黑影闪到白尹眼前,“妈呀!”白尹惊喊,刚掏出来的钥匙,就这样掉到了走廊上,翻了两个身,弹了弹定住不动了。
黑影弯腰俯下摸地,那修长白指优雅的捏住钥匙镂空的柄身,他缓缓侧目盯上白尹,隔不到片刻,他发出低沉的调笑,悦耳又夹着不易觉察的情/调,白尹的心肝莫明轻颤。
那人隐在走廊黑暗处,白尹根本看不清是谁,只觉黑影是个男人,身形高大魁梧,他蹲在那儿挺直身体就可与站着的她齐视。
街上有电车驶来,车灯晃过,射/进走廊,光线照亮了黑影,仅一瞬,白尹便看清了对方蓝灰色的制服,腰间皮带上的鲁格手/枪,同色正面翘得很高的大檐帽,以及帽正中分别镶有第三帝国国徽鹫章和军徽。
白尹的视线继续上移,入目的是一张轮廓分明、五官俊挺、俊逸不羁的熟悉脸庞。
“303还是304?”男人的声音带着放松的调侃。
“你怎么来了?”
他的突然出现,白尹有着意外,转瞬浮起了莫名的情/绪。
她为何会有异样的感觉,她没有令自己深入思考情感的源头,因为对方已在她耳边催促。
“哪个屋?”他长身玉立,幽雅的踱步走廊,准尉使用的长马靴踏在地板上,清晰可闻哒、哒、哒,他随手一抬指尖,“这个?”
白尹摇头,纠正他的自做主张:“是那间。”
钥匙插/入门孔,转了两圈门开了,他率先走进去,随即,屋内灯光骤亮。
白尹眉头一拧,不太爽快。他那股子对房子的自来熟,以客为主的吊样儿,让她这个主人颇为别扭。
“你不进来?”他挑高俊眉向门外的白尹不怀好意地睇来一眼。
“当然……要进来。”这是她和英格的屋子,难不成大冷天的,她还要站在风眼里喝西北风么?
白尹瞪了他一眼,抿着嘴巴。他来都来了,她总不能把他扫地出门吧!
看看他一身戎装,以前在哈特曼家,她还从没见过他别着/枪,大摇大摆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今非昔比啊!这时期的纳粹,可是真真不好惹的。
白尹提醒自个儿,千万别和他对着干,一不小心惹毛了他,连果子都没的吃了。
白尹关上门,他已经脱了外衣,自动自发的挂到了门旁的衣架上。他在她和英格的小客厅里转悠了两圈,这才坐到三人沙发上。
她怔怔地看了他片刻,他绿宝石的眼睛犀利地扫向她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些许反应,白尹慢吞吞地开始脱她的大衣、围脖和手套。
看到她脱下自己送给她的手套,弗兰茨眼神柔软下来。
白尹将东西一股脑的扔到自己的房间,又匆忙赶回客厅。
她深呼吸:“弗兰茨,你突然来汉堡,有什么事么?”她很想知道,他一个在汉诺威读军校的人儿,怎么忽然跑到汉堡来了?他有这么闲吗?
“白尹,我已经毕业了。”
“哦!”这么快他也毕业了呢!白尹点点头。
“还记得我写给你的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