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3日,日军侵占中国国民政府首都南京,进行了长达6周惨绝人寰的大规模屠/杀。日本法西斯使用集体枪/杀、活埋、刀劈、火烧等惨无人道的方式,杀/害中国平民和被俘军人达30余万人。
“南京大屠/杀”,在当时的国际社会知道的少之又少,要不是一些国际友人亲身经历(德国人约翰-拉贝)写下的《拉贝日记》,以及中国平民在日军冲洗屠/杀照片时,偷偷多洗了一套小心翼翼藏起来,做为战后的直接证据,日本法西斯是绝不会承认干下了如此下地狱的,比畜生还不如的暴/行。
思绪乱飞的白尹,独在他乡,飘零浮萍。除却在异国他乡的寂寥,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杂合着愤怒与憎恨,激发出她极端莫明的悲伤,无助感涌现的时候,她对师父的思念便与日俱增。
“白,你的信,汉诺威寄来的。”
“谢谢你英格。”
“我和奥托有约会,不回来吃饭啦!”
“嗯嗯,7878!”
白尹拿着信坐到阳台边上,想着晚上煮点白米粥来吃,又记起张老板曾经教给她的苏州名菜,那甜腻腻的味道,一会儿她要试着做一个,想着想着口水都掉到了信封上。
三二下拆开信封,看到笔记和署名,白尹心头暖融融,是哈特曼夫人寄来的。
信纸里有一朵淡紫色的太阳花,独自静静的粘在纸上,在它的下面细细的写着一行字:送给亲爱的尹姐姐!
白尹会心一笑,她一下就猜到是谁了。是曼切丽阿姨家的小米娅,将太阳花制成了干花,夹到了信里一起寄过来的呢!白尹愉快的亲了亲带着丝暖意的太阳花。
信中哈特曼夫人流水账的东拉西扯,家长里短的,白尹并没有因此打瞌睡,她看着看着会禁不住笑起来,心中浮动着家人般的关怀与亲近。纸拆开到最后,突然掉出个折成了船形的便条,白尹好奇的捡起来打开。
亲爱的白尹:
一年多未见,你有想过我吗?
看来没有,但我很想念你。
你一直都不曾给我写信,既然你不写,就由我来写吧!
我一直都有温习中文,相信下回见面可以完整的和你用中文对话了。
你的画我看到了,想知道我的感受吗?可我现在要保有这份秘密,你可以当面问我的感受,或者见面的时候我会亲自告诉你,在你的画中我看到了什么……
亲爱的,我想你!
你的哈特曼
白尹抖着手指收起信纸,笑散的眉目渐渐折起。她的思绪一时空白,许久,她才从发冷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弗金毛的信,为什么落款写了他的姓氏?她感到有些别扭,“哈特曼”一直是她要找的人,弗金毛是知道的。最令她吃惊的,是他毫不保留,不止一次写了,想她,想她这样的句子。
白尹想:应该是朋友间的友谊吧!大约没有人监督他学中文,他肯定浑身不舒服了,所以想她这位中国老师了吧!哈哈哈!白尹一笑带过,折起信纸,放入了抽屉里。
日子来到了十二月中旬,别人开始打包回家过圣诞节,白尹却没有回汉诺威的打算。她的银行账户上,没有一分钱汇入,依旧空空如也。而她手上的钱,就剩下打工赚来的生活费,一个月下来剩的也不多,她就随身带着,顺便提醒自己省着点花。
英格和她的男友奥托一同回了汉诺威,白尹写了信给哈特曼夫人,英格答应帮她带给夫人。
没多久,许久没有消息的尤利安居然寄来了信,信上说他在训练军队里的新兵,心情似乎很不错,还问白尹今年圣诞回不回汉诺威。白尹原来打算不回复的,但看在新年临近的份上,她这样做就显得无情无义了些。
于是,白尹拿出两张大红纸,裁成了两个正正方方的大方块,又从柜子里拿出从唐人街买的一套文房四宝,在大方块正中,提着毛笔,毕工毕正的写了一个“福”字,另一张纸上也一模一样的写了一个汉字福。
摸着下巴,白尹灵光一闪,在福字对出来的角上用德文写了一句话,这才笑呵呵的折好塞入信封寄了出去。
平日里白尹依旧准时去打工,年底了重阳楼生意保持着良好的势头。马上要过圣诞了,平安夜的前一天,张老板给员工们放了假,还特意给大家发了个大红包。
“洋人的圣诞节,虽然不是中国的春节,但在国外生活,我们入乡随俗吧!每人一个红包,慰劳大家的辛苦,明年我们继续辛苦!”说完他又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中国人平时穿的棉裤,一人一条的发起来。
白尹眼睛一亮:呀,新裤=辛苦。绝!
大家抱着新裤,拿着红包,喜气洋溢,白尹也非常的高兴。重阳楼从这天起,连放三天假,张老板和夫人,加上四个伙计,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类似于白尹在工作单位的年终聚餐。
大家吃吃喝喝,天南海北的聊,发牢骚的发牢骚,说笑话的说笑话,欢笑不绝,心情大好。
他们开餐时间早,吃完还不到晚上8点,白尹早早告了辞,踏上回小租房的路。这时的德国已经下过二场大雪,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地上冻的硬梆梆,之前下的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