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谁在骂我?”甄剑擦擦鼻子。
“你眼里就没个好人。”枫梓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放那吧,出去把门带上。”甄剑指指桌子,又指指门。
“你……”枫梓放下碗,转身就走“那是安神的……整天疑神疑鬼,报应来了吧!”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报应,我才不信有什么报应……”甄剑说着,从桌洞里抽出一打冥钱,放在盆里点燃:“各路神鬼,事是我们一起做的啊,你们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我有给你们送钱来了啊……”
这人寝室竟然放着焚纸的铜盆,他有什么顾忌?
焚尽冥钱,甄剑几口饮尽那碗汤药,“安神的,哼……”没多久,他便睡得死沉……
“不,啸天兄,真的不是我害你,不,不……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甄剑狂叫着从梦中惊醒。他赶紧翻身下床,又抽出一叠冥钱,往铜盆里一扔,“扑通”一声跪在那里:“各路阎君保佑,各路阎君保佑,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烧完,他就盘腿坐在地上,冷汗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咦,地上哪来这么多水呢?”甄剑用手一蘸顺流的水柱,往嘴里一放“咸的。”咸的!他顿时一惊,伸手扒开自己的裤带:“咦,没尿裤子啊,还好还好,不是不是……”他伸手一抹额头,往旁边一甩,“啪”的一声,便打湿一片:“那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又一惊:“莫不是严爷……”想到这,他赶紧又抽出一打冥钱往铜盆里一扔:“严爷,严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砰”门又被重重推开。
“谁?”
“严……严爷他……”这家丁可真没素质。
“严……严爷……”甄剑赶紧冲着还没烧完的纸钱磕头:“严爷严爷,你饶了我吧,你在那边,我一定会给你多烧纸钱……”
“爷,严爷还……还没死哪,他……他只是在绝食而已……”家丁说的小心翼翼,心里却嘀咕:“这孙子这是干了多少坏事……”
甄剑面色一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哦,他老人家这是跟谁啊,快带我去看看……”
“这孙子,可真会装……”家丁在前面边走边骂……
暗牢,阴暗潮湿,现在却被无数火把火盆烤得干燥温暖,这,只是因为甄剑来了……
土桌前,甄剑正为严爷斟酒“来,严爷,再喝一杯。”
“我还能再喝几杯?”严爷满面通红。
“严爷真爱玩笑,您老爱喝几杯喝几杯。”甄剑不敢抬头。
“那我想让啸天陪我喝几杯,可以么,甄爷?”
“严爷醉了,我那哥哥轻生去了,爷您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我该何时轻生,甄爷?”
“严爷,剑子不敢……”
“还有甄爷不敢的事啊。”
甄剑屏退众人,转脸又是一副面孔……
“老头儿,你以为我真不敢弄死你啊!”
“爷,您敢?”
“哎呀,您看这地牢宽敞明亮,密不透风,干燥温暖,冬暖夏凉,我给你安排了这么豪华的住宅,严爷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老在里面寿终正寝是在合适不过了。”
“噗…………”“当真密不透风。”严言把撅向甄剑的屁股挪开,又淡定的坐到板凳上:“对不起,老夫年老体衰,肠胃不好,喝两口就想放屁……”
“嗯,酱香型的,衡水老白干,就是带劲。”甄剑用手扇扇鼻子。
“那还用得着这么使劲闻啊,这酒瓶子上不是写着吗。”严言哈哈大笑。
“嗯,我知道您老两杯黄汤下肚就爱放屁,我不和您老计较。”
“不计较就好,不计较就好,你也曾是我的左膀右臂,来陪老子喝个痛快。”
“严爷,其实只要您老交出调动其余七舵的秘密,那我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严言突然放声大笑:“那我就必死无疑咯。”
“我的爷,可要是让我自己查出来,您老可就颜面无存咯。”
“你有那本事还会来这跟我喝酒啊。”
“爷真聪明,不愧是老江湖。”
“承让承让。”
“不敢不敢。”
“不过,我可是个急性子,要是把那七舵舵主都请到这里来,您老这个总舵主才不会寂寞吧?”甄剑接着又说。
“你请的动吗?你以为他们都和我一样对你那么放心……”
“其实你也清楚,他们对你若真的忠心,您老如今不会在这。看着自己的基业土崩瓦解,您忍心吗?”
“我宁愿它土崩瓦解……”
“我要是啸天,你还会这样说么!”甄剑怒气冲冲。
“你不是他,他也不会这样对我,不然,他也不会遭你暗算。哎,啸天啊啸天,你就是太善良了,是我害了你……”
“本就是你害了他,你不光害了他,你还害了我,我和啸天本是多好的兄弟!”
“好兄弟,哼……”严言嗤之以鼻“幸好我没有这样的好兄弟。”
“差不多嘛,我还不是在这。”甄剑笑的尖锐。
地牢里的酒气越来越浓,火把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