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狠狠地扬起手,朝着陆勗的脸上打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那寂静无比的地方,响彻云霄,江枝的脸色雪白,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那红着的眼睛,看向站在那的男人,男人的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记,看起来格外的明显。
男人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他没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江枝的面前。
男人的拇指擦过她的眼尾,那股温热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
可她深知,那不过就是他的手段。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是用那样的手段,让她沉溺其中,最后,让她一败涂地。
江枝苍白的脸一闪而过的厌恶。
“别碰我。”
男人的手,被江枝直接打掉。
盯着江枝泛红的眼睛,陆勗始终说不出来一句重话,“你累了就早些休息。”
江枝没有抬头,像是一个丧失了灵魂的布娃娃。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那道原本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移开,她听见很轻的脚步声逐渐远离自己。
关上门的一刹那,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声。
哭声沉闷,像拿什么东西蒙住头,嘴里咬着什么东西不让自己哭出声。
门把被男人的手握得咯吱作响,男人手背的青筋凸起的异常恐怖,仿佛要撕裂血肉,他的眸子暗沉些许,头顶的疼痛,一夕之间,越发的加剧。
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企图用烟来掩盖。
那腾起的烟雾,让陆勗的眼眸深邃至极,他站在门口,就这么抽了一根烟。
屋子里的哭声,一直到那一根香烟抽完,也没有停止。
陆勗的手搭在门把上,犹豫再三,还是没进去。
杭洲出现在陆勗的身后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
杭洲不免脸色变了些许,毕竟,以陆勗这样警觉的人,一般人,是没有办法靠近他这么近距离,还不被发现的,见着男人那冷然的背影,他眉头深谙。
就这么径直走到他面前,看到了那男人脸上此时的痕迹,几个手指的印记挂在了男人的脸上。
这印记,一看就是女人的手指。
“也就只有她敢打你吧。”
他跟陆勗认识这么多年。
似乎,除了江枝,还没有见过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扇陆勗巴掌。
“她到底怎么了?”
“她身上有明显自残过的痕迹,看伤口的痕迹,应该有些年头了,以目前的她的情况来看,很像是……重度抑郁,重度抑郁具有较高的自杀率,危险系数比起一般的抑郁症更大。”
闻言,男人的眸子越发的沉。
“重度抑郁?”
杭洲沉着脸,语气严肃,“重度抑郁具有一定遗传倾向,若家庭成员中有抑郁症患者,则个体的患病率会有所增高。此外,比如滥用药物、长期酗酒、精神压力过大、突然失去工作、失恋等都有可能诱发疾病……不过,她现在的情况……”
杭洲盯着陆勗被打的通红的脸颊,忽而继续开口。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虽说是重度抑郁,但是,也可以治愈,我开了一些药物,能够控制病情的发展,这期间,还需要做一定的心理治疗,还有,按时服药,至于其他的,先走一步看一步……”
话音未落,忽而,杭洲的电话响了起来。
在这样的深夜,这电话铃声格外的扰人。
“你有事,就走吧。”
“那你……”
“我会亲自看着她。”
杭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我给她的药物中含有一些催眠成分,可以让她睡个好觉,但催眠药,也不宜食用过多,这段时间,最好是二十四小时在她身边,但你一个人照顾起来多少心有余力,还是去找个保姆吧,会照顾人的那种。她会突然的病,跟她母亲的突然离世,肯定有些影响。”
杭洲走了。
陆勗闻着自己身上那尼古丁的味道,转而去了一侧的房间,洗了一个澡。
他没耽误几分钟,去往江枝的卧室,发现,房门被锁住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扭。
里面很黑。
但是依稀透着那窗帘,能看到那里的人影。
陆勗按下床头灯。
此时,看着江枝那睡颜,她侧躺着蜷缩着身子,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哪怕,她睡着了也是眉心紧蹙。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会儿,似乎,只有这样安静的她,他才能有那么半点停留在她的身边。
良久,男人才将手贴到她的额头上,不敢逗留多久,碰过就撤下了自己的手,随后目光盯着江枝的脸,见着她只是不舒服的转了一个身。
又以最开始那么不安的样子,继续躺在那。
他皱了皱眉头,庆幸她没有像是之前那么发着烧。
可有不明白,明明,没有发烧,为什么脸色还这么憔悴。
不知道她又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在呢。”
那一阵一阵的安抚,方才让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