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什么?”
此话一出,江氏脸色更是难看:“我容易吗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们拉扯大,到头来还要被你们一个个地指着鼻子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穆千鹤原本就一肚子火,见她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火气更盛,将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够了,你还有脸哭?锦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猛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饭厅。
而看着他的背影,穆芷青表情越发凝重。
先前她一直以为水贼与穆千鹤有关系,毕竟那日对方的表现实在不同寻常,明明平时最怕死,可当时面对水贼却一点惧怕之意都没有。
她本以为是这个家伙暗地里在算计什么,可如今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怀着一腔疑惑,穆芷青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她叹了一口气,默默起身:“母亲,我吃饱了,就先走了。”
江氏现在看到她心中就控制不住的烦躁,闻言,当即不耐烦地摆摆手。
而等穆芷青离开之后,她这才急忙看向穆之锦:“锦儿,你刚才说那水贼的事儿,什么计划好的?你把话说清楚!”
此刻穆之锦已经清醒过来,自知说错了话,他的表情极为难看:“母亲,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
穆之锦猛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和责备:“你还说,你刚才怎么不知道拦着我点?”
别人知道不要紧,可在来之前,穆婉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让穆芷青发现端倪。
现在好了……被穆芷青听了个正着!
江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原本准备好的说教也咽了回去,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担忧:“锦儿,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穆之锦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眉头紧锁:“我现在也不知道,还得等回京问问阿姐。”
“所以这事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江氏皱起眉头,心中更加疑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穆婉儿此人包藏祸心,让你离她远一点……”
“行了!”
不耐烦地将她打断,穆之锦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总之,这件事你别管就对了,一切我自己会弄清楚的。”
看着他烦躁的表情,江氏抿了抿唇,尽管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穆芷青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脑中不断回响着穆之锦方才在饭桌上失态的话语。
什么计划好的?这一切和穆婉儿又有何联系?
一团乱麻般的思绪搅得她心烦意乱。
踏入房门,疲惫感顿时涌上心头。
穆芷青挥退了想要上前伺候的红叶,独自一人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
“水贼……”
她低声喃喃自语,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日落水的场景。
冰冷的河水将她团团包裹,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绝望之际,是沈祁出现,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出现的实在太及时了,就好像……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内情?
“来人!”
思及此,穆芷青猛地起身,唤来门外守候的红叶:“今日我吩咐你的那件事做好了没有?”
“回小姐,偏殿已经收拾好了,沈……侍卫也已经过去了。”
红叶低着头,顿了顿这才回答道。
别人不清楚,可她却是最清楚不过,穆芷青这次来老家,只带了她和春杏两个丫头,根本没有什么侍卫随行。
而这沈姓侍卫,看上去却更像京城中的沈大人……
不过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她向来不会多问,穆芷青说是侍卫,那个男人便就是侍卫。
穆芷青点点头,转身带着她前往偏殿。
偏殿内,沈祁一身玄色常服,坐在案几旁,手里拿着一卷书册。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听到门口的动静,沈祁抬起头,看见是穆芷青,原本冰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穆……穆小姐!”
“沈大人不必多礼。”
穆芷青走到沈祁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方才放下的书册上:“在看什么书?”
沈祁淡淡一笑:“不过是些闲书罢了,闲来无事,随便找了本来打发时间。”
穆芷青点点头,转头看向门口的红叶:“红叶,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闻言,红叶行了一礼,匆匆关上了门。
沈祁见穆芷青这架势,便知她是有话要问:“可是有什么话想问?”
穆芷青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那日我落水,沈大人是如何得知,又为何会及时出现救我?”
沈祁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确实事先得了消息,知道那附近有水贼出没。”
穆芷青秀眉微蹙,心中疑云更甚:“那你又为何不在我离开京城之时将此事告知于我,若是早些防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