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
突然想到这件事,穆芷青的脑袋便嗡地一下子炸开。
她的脸色微变,却猛地想起了穆之翎。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大哥这几天应该就要接到剿匪的命令了。
“那还是老样子,有事就去医馆找我的鸽子,若是小少爷病情加重或苏醒过来都好,切记叫我过来检查。”
听着她突然变化的语调,老太君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她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见状,她赶忙冲着身旁的丫鬟吩咐:“去,送送大夫。”
……
辉煌的大殿上,皇帝懒懒地倚靠在龙椅上,脸上表情淡定,看不出喜愠。
兵部尚书依旧在汇报着近几个月以来的边防情况,包括各地最近都走起义的,这日子其实并不太平。
“其实最近闹得最严重的,还是西北那股土匪,他们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又招募了众多人马,孙将军几次上了折子,想要朝廷支援。”
闻言,皇上猛地睁开了双眼,他坐得挺直,面色严厉:“那还等着干什么,还不召集援军北上灭匪,非得等到他们打到皇城才出手是吗!”
兵部尚书汗颜,他当即跪下,诚惶诚恐道:“陛下恕罪,折子近日才送到京城,微臣也是刚刚得知,”
皇上大手一挥,按捺住不满:“罢了,这些土匪也太过分了,你赶紧吩咐下去,这件事可耽误不得。”
“是!”
七月,西北悍匪突然袭击边境,八月,孙将军驻扎军队一退再退,
消息传到伯爵府时,穆家的人都在用晚膳。
“传圣上旨意,伯爵府穆之翎封左骑将军,即日起随军北上,缴悍匪!”
穆之翎等人都来不及擦自己嘴上沾的油脂,匆忙接下圣旨。
“臣领旨。”
待圣旨传过来之后,原先还算不错的氛围就变得沉重了。
穆之翎来来回回看了至少有三遍圣旨,最后直接合上,连饭都没有心思吃了:“孩儿先行告退,父母亲慢用。”
“翎儿……”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原本得知消息便满脸担忧的江氏当即忍不住出声叫了两句,回过神来又低声道:“好不容易才回来几天,怎么又出事了?叛匪……要是翎儿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参军的。”
“说什么丧气话?”
闻言,一旁的穆千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看这是一件好事,你没听见吗?翎儿现在可是成了左骑将军,不参军怎么可能升官升得这么快?”
这个家中,除了穆婉儿,他最得意的便是这个大儿子。
这才入了军营几年,便一跃成为将军。
若是能立下战功,他们伯爵府便出头有望了。
“升官升官,你眼里全都是升官,那可是我的亲儿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但江氏却看不得他这副被权势迷了眼的模样,当即把筷子一摔,瞪起眼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儿子吗?我也是为他好……”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一旁的穆芷青微微皱眉,却并不想过多理会,索性放下筷子,随着穆之翎的步伐而去。
这下,穆千鹤更是生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规矩都没有,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看着穆芷青离去,江氏心里也有点不爽,但是听着穆千鹤问罪,又不想落了下风:“哟,你还记得她是你女儿啊,我还以为你的女儿只有穆婉儿一个呢……”
“你!”
两个人很快便又吵了起来,对此,穆芷青却并不关心。
离开正院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去找穆之翎,反而先回了自己的庭院。
时间一旦配对得上,记忆就会如潮水一样地不断涌入穆芷青的脑海中。
她记得上一辈子,这一次的北上剿匪并没有成功。
这些土匪极为狡猾,竟然私下里与北洛国勾连,埋伏在了边境。
这一次,大齐打了败仗,穆之翎也因此伤了一条腿,断送了日后的军路。
这一次,她不仅要提醒穆之翎,以防万一,还要多准备一些伤药。
前世的悲剧绝对不能再重来一次!
麻溜地捡了好一阵子的药包,穆芷青又拿了几瓶效果奇佳的膏药,这才去找了穆之翎。
穆之翎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他简单的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裳后,就发现没什么可拿的了。
他常年在外征战,居无定所,哪里都可以是他的家。
只是望着偌大的卧铺,他微微皱起眉头,突然间觉得心底里空落落的。
虽然方才他在父母面前表现得淡定,可但凡出征,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毫发无伤?
他若是出了事情,伯爵府还有弟弟继承,可是谁来保护青青呢?
正当他心思沉重之时,木门吱呀一声地被打开,穆芷青探出头来,怀里抱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
穆之翎略有些惊喜,眼睛都亮了起来:“青青,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明天都要走了,还不允许我来看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