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五年前她替唱的事情，何见梁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他发现了这件事，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识破了她的身份？
“何先生，这是谁告诉你的？”温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决不能让何见梁看出她的慌张。
“文曼青亲口承认。”
“什么……”
“当初，她雇佣你录制了歌曲，然后让当时的助理……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悄悄替换掉现场录制的版本……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配合得如此完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骗了这么多年……”
温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转而有些奇怪——文曼青为什么要突然承认这件事？
“需要我再重复时间和地点吗？”何见梁的语气终于有了波动，透出丝丝威胁的意味：“如果你不来，明天，我会让她的消息成为热搜第一名……”
“我会去的。”
温妍知道，文曼青很在乎自己的名声，重新成为人人崇拜的歌手，是她的毕生梦想。
如果让她跌落神坛，被曝光出来是替唱，那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文曼青对自己有恩，无论是从前的收留，还是五年之中的资助，这份情，不能辜负。
“三首歌唱完，我就走！”
这是温妍最后的底线
，何见梁对她有多狠，她见识过了，她不想再见识第二次。
“放心，我没想放弃你这个棋子，你对我来说，还有用。”
电话挂断，温妍的身体微微抖了抖，绝望丝丝入扣，她强迫自己不去细想。
她试图给文曼青拨电话，但对方一直是关机状态。
温妍为女儿盖好了被子，在她身边躺下，一直等到了十点半——盛昀知还是没有回来。
本以为他回来，自己可以找个借口离开，可他竟然对得了失语症的女儿不管不顾……
“三首歌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温妍自我安慰。
但终究还是不放心，毕竟，盛昀知不在家里，而苏柔霜虎视眈眈……
温妍想了想，最后去敲了云素怡的房门。
“夫人……我有点私事需要出去一趟。”温妍顿了顿，说道：“能不能麻烦您，照看一下念念。”
或许是怕云素怡拒绝，温妍又补充道：“盛总还没回来……至于盛太太……”
“我知道了。”云素怡竟然没有拒绝，起身下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再不喜欢她，也是她的奶奶，你放心去办事。”
云素怡说完，便直接去了念念的房间。
温妍打车来到了kr私人会所，低调却奢华的装修，是
她记忆中熟悉的——这地方，以前盛昀知曾经带她来过。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久到她都忘记了，当时的温家二小姐，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走进去的。
何见梁的助理阿诚过来迎接。
“妲己小姐，您的面具在这里，请跟我往这边来。”
“妲己……”温妍哂笑——这就是何见梁给她的艺名吗？听起来，还真是妖冶。
阿诚递给她的面具，是半张狐狸的脸，似乎，是有意和妲己这个名字搭配起来。
她跟着阿诚进去化妆间，换上了早就安排好的套装，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小型剧场。
舞台上有一束光，一把椅子，一个话筒。
下面是分散的卡座，似乎坐着十几个人，但都在黑影里，看不清面孔。
“三首歌？”温妍再次和阿诚确认。
“是的，三首歌结束，我会送您离开这里，妲己小姐，别担心，今天总裁什么都没安排。”
阿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妍登上舞台，音乐声同时响起。
她唱歌不需要准备，信手拈来便是完美的音色和情绪。
……
角落里的一个卡座上，男人的面前摆放着无数酒瓶，他颓废地靠在椅子上，一边看着舞台上的女歌手，一边含混地说道：“再开一瓶……
”
“总裁，您喝了太多酒了，伤身啊……”
宋秘书在一旁小声劝阻，男人冷冷地睨着他：“你也来管我？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只有她才能管我……只有她……”
盛昀知表情哀伤，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少女时代的温妍，那是他第一次带她来这家会所。
几个年轻朋友凑在一起，都想试试喝酒的感觉，他喝了几口就醉了，被温妍指着鼻子批评。
“盛昀知，你不知道好歹是不是？喝酒伤身你不知道吗？”
醉了的盛昀知梗着脖子：“你才多大，你懂什么，男人的事情……”
“你要是再喝，我就一个月不理你，不，三个月！”
“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盛昀知那天喝得烂醉，接下来的三个月，温妍没和他说一句话，直到他登门道歉，她才消了气。
“温妍……”盛昀知呢喃着那个折磨他已久的名字，自言自语道:“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你的女儿管别人叫了妈……你的女儿，得了失语症，说出来的第一个字是妈，可是，她不是叫你，你听不到了……”
“温妍，你知不知道，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