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摄像头是临时安装的，洛晴绝对不知道。
所以，这表情，也绝对不会是表演出来的。
她对女儿的感情，是真挚的——虽然很难相信她不带着有其他目的，但是，他觉得无所谓。
生在盛家，又凭着自己的能力爬到这个位置，盛昀知的骨子里有种天然的自信——这个女人就算是别有目的，也不会伤害到他分毫，更没有能耐撼动他的利益。
所以，只要她对女儿是真心的，就足够了。
他会给她想要的体面，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念念。
“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数据，就别拿出来污染我的耳朵。”
盛昀知打断了汇报的董事，合上电脑，径自走出了门外。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看到了极其温馨的一幕。
洛晴蹲在地上，头上戴着一个兔子耳朵的发卡，而念念也戴着同款的发卡，两人正在模仿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样子，十分可爱。
念念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幸福，满足，期待。
苏柔霜虽然做得周道，但是，念念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盛昀知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嬉戏互动，心里有一个位置，慢慢变得柔和。
温妍正和女儿玩着，忽然感受
到了一道目光，侧目望去，看到了一身西装，靠在门上的盛昀知——他的表情，还挺陶醉的。
温妍和女儿的互动是发自真心，她并不想用这种事来取悦盛昀知，所以，她马上收敛了表情，说道：“盛总，您忙完了？”
“你们继续，我不饿。”
盛昀知有些失落——刚才的画面太美好了，他不该进来打扰的。
“不用了，念念中午吃得少，我们去吃饭吧。”
温妍站起身，念念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妈……”
盛昀知本来正在走向她们，脚步猛地顿住了，下一秒，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念念，她是洛医生，不是你的妈妈，这个字，不可以乱叫！”
温妍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幸福感荡然无存——女儿正处于脆弱的时候，她话都说不完整，或许，只是出于对她的依恋才说出了这个本能的发音，可盛昀知竟然要去计较这件事？
她不是念念的妈妈，那谁是？苏柔霜吗？
在盛昀知的心里，还是希望念念只认苏柔霜做母亲？
无论那个妈妈是多么心狠手辣，多么不择手段，他都不在意？
他只想维护盛家的尊严和虚假繁荣——因为，盛念初是作为龙凤胎而存在
的，所以，她就必须认苏柔霜，是吗？
“妈……”盛念初的骨子里，继承了盛昀知的倔强，爹地越是不让她叫，她就越是要叫，她抱住了温妍的腿，报复似的喊着：“妈，妈……”
“念念！”盛昀知忽然将盛念初从温妍的身边扯开，阴冷的而严肃地看着女儿，说道：“盛念初，这个字，不可以乱叫，我警告你……”
“你别这样对孩子！”温妍再也无法忍受，将念念护在身后，隔绝了盛昀知那不近人情的目光。
“念念现在需要的是安全感，是保护，而不是责备，你如果心疼她，就不要对她这么凶，她今天好不容易才发出了这个字……”
盛昀知的目光冷冷投射在温妍的脸上，薄唇一碰，淡漠地说道：“怎么，洛医生，很享受这个称呼，是吗？”
“你……”
“我以为你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才给了你机会接近念念，可如果你连自己是谁，是来做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么，我随时可以解雇你。”
温妍的心里一片冰凉，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真情。
如果念念不是感受到了她的爱，怎么会主动管她叫妈妈呢？
可这一切在盛昀知的眼里，就成了目的，成了
别有用心，成了算计……
他的凉薄，比从前更甚！
“好，我会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也请盛总不要再伤害孩子了，念念虽然暂时无法表达，但是，她听得清清楚楚，你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见……拜托你，别说了。”
盛昀知错开目光，低沉道：“走，去吃饭。”
盛昀知伸手去拉盛念初，可盛念初却躲在温妍的身后，用气愤的目光瞪着盛昀知。
“念念，怎么了？爹地刚才只是在告诉你是非对错！你已经五岁了，你该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
“啊！”盛念初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扑倒了温妍的怀中，崩溃地大哭起来。
温妍的心疼得要碎了——盛昀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为什么要刺激女儿？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盛昀知收起手臂，目光复杂地看着念念，转身叫宋秘书进来。
“把他们送回家吧。”
“总裁，菲莫斯餐厅的烛光餐已经订好了，布莱克大厨也已经腾出时间，专门为您做料理……如果不去，是不是太可惜了……”
“怎么，我订了就一定要去吃吗？”
宋秘书脸一白，赶紧答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