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白心中飞速闪过几个念头——
魏西陵方才为何消失不见?为何一路沉默寡言却每次都点出事情的关键?他如何知道月见草之事?摘星楼不是擅长阵法么?为何对妖兽灵草这么有研究了?还有……
叶秋白看着身边飞速略过的身影,又在心中问道:魏西陵如何知道朗微在何处?为何能准确预测此地会发生争斗,虚合子遭到围攻?
心念飞转,叶秋白立刻低声叫道:“二师兄!”
云子意与他十多年的日夜相处,虽然平日多有龃龉,但关键时刻却能准确明白彼此的意思。云子意右手抓着妙灵的手臂便将她拖走,路过魏西陵时状似不经意般将魏西陵的手臂也抓住了。
“你……”魏西陵下意识地想挣扎。
“快走。”云子意急促地打断他的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三个是所有参赛者里面修为最低的,先躲起来保命要紧。”
他说着虽然放开了手,却招手道:“魏兄,快来帮我搬一下,咱们一起躲到石头后边去,免得被法术所伤。”
魏西陵别无办法,只好继续扮演那个沉默呆愣的自己,与云子意一同将受伤的男修搬到了岩石后边。
而草地之上,却是形势突变,一波三迭。
叶秋白叫云子意的声音才落,朗微便掠到了战局之中,只听“叮——”一串绵长如琵琶妙手拂弦般急促的清脆声响,便是一连串的剑光扫射而出,打在清莳等四人的剑上。朗微的身影挡在虚合子之前,面如寒霜,森然道:“玉阳门的秘境里,谁敢她?!”
其他四人都被朗微的气势所慑,一时不敢动手,只有年长那男修道:“朗微!”
“沐雪堂大弟子左涪是么?”朗微将手里的剑转了个剑花,傲然道:“你胆子挺大,竟敢对我师姐动手?”
这人便是重伤那男修的沐雪堂大弟子左涪?叶秋白心随念转,赶紧叫道:“虚合子道长,血匙!”
虚合子的动作几乎与他的声音同时,朗微一旦叫出左涪的名字,她便快如闪电地冲上前一剑横扫出一片剑光,剑光才落,澄心剑便架在左涪的脖子上。虚合子的声音冰冷,喝道:“血匙呢?”
左涪神色几经犹豫,却发现就算在场的所有人联手也未必能赢得过朗微与虚合子,只好愤愤地将血匙取,远远地抛开。虚合子忙撤剑转身,将血匙一把抓住,恰好落在叶秋白身边。
叶秋白转头看去,只见那是个灵芝状的物件,通体血红,仿佛随时能流出鲜血一般。虚合子将之握在手中,不由得转头与叶秋白对望一眼,各自颔首,都松了口气。
“师姐,你这是何意?”朗微看着两人的情态,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常寂剑,“当着我的面与外人眉来眼去?”
“休要胡说!”虚合子皱眉,“此物关系非同小可,我与叶修士不过是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忽然冷笑声响起,伴着风掠过衣袂之声。一群人忽然从三个方向出现,东边的一个男修问道:“虚合子,你也知道这血匙非同小可,还不快快交出来?”
糟了!叶秋白心中暗叫不好。方才解开灵脉封印的动静太大,秘境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现在全都赶了过来,将虚合子、叶秋白、清莳等人团团围住了。方才出声之人长着一张陌生的脸,旁边却站着蓬莱派弟子楚天长。
为何会是楚天长?叶秋白心中正疑惑着,忽然妙灵的声音从岩石后边传来。“他身上有幻术!”
他?叶秋白的目光瞬间落在说话之人身上,脑中灵光一闪,脱口喝道:“星月琅!”
“哈哈!原来弄影阁出来的丫头也不知是会陪人睡而已!”那人大笑起来,手指拈诀,毫不迟疑地承认了。“不错,真是我!”
他周身浮起一阵如烟似雾的白色,瞬间便恢复了本身的样子,正是蓬莱派大弟子星月琅!他的身份一亮出来,周围登时哗然。
叶秋白道:“我记得你并未取得决赛资格,为何会出现在此?蓬莱派便是如此无耻,丝毫不遵守比赛规矩的?”
“事急从权,叶秋白,这里没你们幽明派什么事,你别来插手,否则的话,丢了性命可别叫你那大师兄找咱们蓬莱派的麻烦。”星月琅冷哼一声,道:“天长,你说说看,咱们来这秘境是为了什么。”
“是,大师兄。”楚天长俯首,上前一步抱拳道,“诸位同修,这九宫秘境,是我蓬莱派的!”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朗微怒道:“楚天长,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等我说完便知。”楚天长打朗声道,“诸位可知方才那阵汹涌的灵力流是为何?这九宫秘境本是个七品秘境,属于冥月派,冥月派乃是个不过百人的小门派,怀璧其罪,被玉阳门觊觎,惨遭灭门。危急之时,冥月派最后一任掌门躲入秘境之中,以小弟子之性命形成血匙,将秘境中最大的一条灵脉封印起来。玉阳门追入秘境中,虽明知秘境灵脉遭到封印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血匙,只能借助每五十年一次的灵气泄露让弟子进入试炼。”
在场之人都知晓玉阳门五十年一次的弟子试炼之事,却并不知晓玉阳门的九宫秘境究竟是何等级。秘境催生的灵兽、妖兽、灵草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