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晏姝念的背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显而易见,那人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相比起先前到侯府还带着些微的希望,此时已是绝望的晏姝宁已是顾不住控制着自个儿一些,呜咽声自她的喉间溢出,很快呜咽声又变成了抽泣声。
晏姝念未急着再次出声,而是任由她抽泣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总归是声音总算小了下来后,她才开口道:“其实并非是全然没有法子。”
原本还在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想要整理一下自个儿面容的人,闻言什么都不管了。
她先是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身形顿了好一会儿,再是猛然转过身来,“堂妹此言当真?是什么法子?”
晏姝念朝着院子外头走去,走至晏姝宁身边时,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虽已是下半晌,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但是外头已是感受不到凉意。
春日悄悄消逝,还过些日子便要到入夏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一晃她嫁入侯府已是将近一年的光景,而堂姐入京也快是要一年了。
回想起来,堂姐妹二人初次见面似乎还在眼前一般,那时的堂姐表面上瞧着唯唯诺诺,实则满腹心机。
或许正如她所说,是因着她打小在山野间长大,初初见着京城的富贵,便是一心想要留在京城享福。
也不知这时的她,回想起她起初做过的事儿,会是何样的心情。
“起初我是对不住堂妹,想来那时是因着毫无眼界,所以才更为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些。”听着晏姝念问题,晏姝宁羞愧难当,“也就是堂妹性子好,这才未将我给赶出府去!”
晏姝念低声笑了笑,哪是她性子好啊?而是那时的晏家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啊!
她仅仅是能保证自个儿不受欺负,她的东西不会被旁人抢去而已。
晏姝念有心想要回忆往昔,奈何晏姝宁这心里早便因着她先前的话语,而直痒痒着。
“堂妹还未告知我,你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呢!”晏姝宁轻轻说道,生怕声音太大,将晏姝念吓到,让她想不起她那还未说出口的法子就不好了。
“那就端看堂姐能做到怎样的程度了!”
闻言,晏姝宁不解地看着晏姝念,很快接话道:“只要能彻底将陆家甩开,除了我死,怎样我都愿意!”
话刚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妥,“前提是不能让陆家因此记恨上晏家,再怎么说,我们能有如今的生活,是因着叔父和婶娘的照顾,万万没有让他们因着我的事儿而陷入困境的道理。”
这可让晏姝念有些为难了,“陆家气性小,陆家既是开了口,你若是不愿嫁进去,必然是要被他们给记恨上的。”
晏姝宁期待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还以为堂妹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呢,原来也不过是以彻底得罪陆家为前提。
希望的光芒一点点从她的眼眶中消散,她艰难地再次开口道:“那便算了,反正不过是嫁人罢了,嫁谁不是嫁?日子都是自个儿过出来的。若是让我嫁过去,便能换得家中的安稳,那我便嫁好了!”
她想要表现出风淡云轻的样子,所以挤了一个笑容出来,却不知她这笑简直要比哭更为难看一些。
“堂姐你说错了!”看着晏姝宁不解地朝她看过来后,晏姝念笑道:“陆家打的是纳你做妾的主意,一顶小轿从偏门抬进去的事儿,可算不得嫁娶。”
原本还指望着晏姝念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儿来哄她一番,结果晏姝念这话让她的脸色更为苍白无力一些。
见着她这样,晏姝念担忧自个儿再东拉西扯地说上一番,会要将她的情绪给绷坏了去。
“堂姐不是想知晓我先前说的是什么法子吗?”
她此话一出,让晏姝宁又来了些兴致。却一想到她先前说过的话,晏姝宁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晏姝念没有再管她的表情如何,而是正色道:“你先前和闵王接触时,可有觉得他有何不妥?”
不明白堂妹怎么好端端地提起闵王来,不过她既然是如此问了,晏姝宁也就细细地回想起来。
瞧着她这样子,晏姝念忍不住提醒道:“是问你觉得闵王待你如何?可有和其他人不同?或者说得更为明了一些,你觉得闵王对你可有情意?”
晏姝念先前的话语并未引得晏姝宁往这方面去想,所以这会儿经由她提醒后,晏姝宁忍不住红了脸颊。
甭瞧着她年纪比晏姝念还要大一些,但是到底是还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被人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喇喇地问出男子待她有没有情意,她怎会不臊得慌呢?
见着她这样,晏姝念并未出声催促,而是耐心地等着她。
好在晏姝宁并非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家,所以并未让晏姝念等上太久。
待到她脸上的红晕褪去,她便一边回想着,一边开口道:“对我有情意应当不至于,但是待我应当是要比别的姑娘家来得亲厚一些。但是自打我想明白,不愿再费那档子心思后,闵王却也再未寻起过我。说起来,上次见着闵王,应当都是过去两三个月了。”
她的话音落下,晏姝念却久久并未再次搭话,反倒是惹得晏姝宁不解地朝着晏姝念问道道:“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