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挑了挑眉,转头朝着绿柳示意,绿柳朝着她点了点头后,脚步匆匆地往外跑去。
铺子那边的下人更为慌张了些,“居然往侯府这边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先回铺子那边,切莫在侯府停留了。”晏姝念对着铺子里的人安排道。
等着下人走远了,闻思颖才小声地对着晏姝念道:“长嫂,我是不是并不适合管理铺子,你瞧瞧那铺子才交到我手中几日,便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还等着你来给我善后。等着事儿过了,我便……”
“我来瞧瞧这人是谁啊?事情才刚开始,便说丧气话,可一点儿都不像我家二妹妹的行事作风。”晏姝念俯身凑到闻思颖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惹得闻思颖破涕为笑,“那是长嫂高看我了,因着我先前未遇上过大事儿,所以才用不着说丧气话。我这人胆子小着呢,遇上一点大事儿,便觉着自个儿定是处理不好了。”
闻言,晏姝念站直了身子,连面色也凝重了些,“若你真是这般的性子,确实便不适合管着铺子,更是不适合掌家了。”
先前晏姝念好声好气地哄着时,闻思颖还在打着退堂鼓。眼下晏姝念的话说得重了些,反倒是让闻思颖认真起来。
“长嫂,我想要管好铺子,我以为管理铺子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是真出了事,我才知晓这不是一件易事。”闻思颖有些气馁,但是却不再退缩,“还望长嫂能好好教教我,我保证认真学。”
晏姝念这才笑了起来,她拉住闻思颖的手,道:“今日这样的日子,定是不能让那些人接着闹了,更不能让她们闹到侯府的跟前来。”
“所以你方才是安排了绿柳姑娘去先将人控制住?”闻思颖将长嫂的处理方式记在了心中。
“不是控制,是安抚!”晏姝念哭笑不得,“这事儿到底是怎样还未有个定性,自是不能她们说什么便是什么。绿柳除了去安抚那些闹事之人,也需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等着闻思颖沉思了一会儿,晏姝念这才继续道:“好了,这些事儿晚点儿再说。”
她的话音一落,人群从她们身后的院落走了出来。
拜别父母、长辈,由兄长将新嫁娘送上花轿,随着花轿越走越远,这姑娘可就真的嫁出去了。
等着午膳过后,晏姝念朝着闻思颖使了个眼色,两人同侯夫人说了一声,便一齐出了侯府。
西街,兰心苑是附近最大的脂粉铺,因着价格实惠,种类繁多,深受京城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姐和夫人们喜爱。
这家铺子晏姝念才接手不久,因着位置不错、大小规模尚可,而且因着经营的种类有些多,价格也不算贵,生意还成,所以账面做得丰富,很有看头,再是适合给想要做买卖的新人练手不过了。
既是说好了让闻思颖管理铺子,在瞧见适合的铺子时,她自是一举便拿了下来。
和侯夫人说了一声后,侯夫人却是从她的嫁妆铺子里,挑了一个位置绝佳的首饰铺塞给了晏姝念。
原是打算给自个儿培养一个帮手的,没成想还被她另外捞了好处。
姑嫂二人到兰心苑时,往日里门庭若市的铺子,此时门口一片杂乱。
一旁有人经过时,还对着店铺指指点点着,脸上满是嫌弃的样子。
“听说了吗?就是这家铺子的东西,用着居然让人脸上上脓疮,可真是黑心商贾啊。”
“我上半晌都来瞧见了,人好好的姑娘家,就是用了他们家的东西,弄得都没脸见人了。”
“你瞧瞧吧,我就说便宜没好货,他们家价格那么实惠,能卖什么好东西?”
“幸好我没有买他家的东西,不然我可不得哭死?”
“我家中好像还有他家的香膏,我可不敢用了。不行,我待会可得回去找出来,定要找店家给我赔钱才是。”
“这兰心苑都在西街这儿开了这么久了,一直未出过问题,怎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啊,里头的店家近些日子换人了,你知道换成谁了吗?换的那可是远安侯府。”
“不能吧?远安侯府那么大的家当,居然也会做这黑心买卖?”
“咳!谁会嫌钱多啊?”
……
不得不说,八卦可真是拉近人和人之间距离最好的桥梁。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因着这些八卦,慢慢聚到了一起。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晏姝念只感觉耳朵边“嗡嗡嗡”的,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眼瞧着闻思颖的面色已经憋得潮红,她赶忙拉着人往店铺里边走去。
“两位姑娘留步啊!这脂粉铺里头卖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心将脸给用坏了。”
“你们可莫也是用了他家东西吧?你们放心进去,我们可都是瞧在眼里的,可不会让店家欺负了你们。”
这些个老百姓倒是热心肠,晏姝念和闻思颖还未进店门呢,他们已是紧跟着朝店门的方向走了好几步,又有要将店铺围起来的趋势了。
晏姝念拉着人快走了两步,等着踏进店铺,赶忙回身将店门给关上。
“长嫂,这样人云亦云下去,怕就算是此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