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八面威风的人,这会儿已是换了一副嘴脸,只是脸上的笑容瞧着有些生硬。
等着晏姝念说完后,晏清安接话道:“原来念儿还在家中啊!你有段时日未曾回来了,应是不知你母亲近来越发不像话,今日虽说她一直和你在一处,但说不准她私下做了什么安排呢?她作为当家夫人,若是想要朝着后院下手,哪需要她亲自露面?”
见着晏姝念后,晏清安虽说放软了语调,但是并未改变自己的说法。
纵然晏清安有些心虚,但是想到晏姝念和季芸知的关系未见得多好,她听着娘家的这些破事还不见得想管呢!
“父亲怕是忘了,您将母亲的管家之权收走已是半月有余,而且近日来母亲一直被您禁足于院子里,她能去何处安排?”晏姝悦不满地反驳道。
“这你可就想岔了,晏家的后院你母亲掌管已久,若是她有心安排,又如何会找不着人呢?”晏清安像是纵容着孩子的父亲一般,被女儿质疑仍旧是好脾气地解释道。
这些日子晏姝悦越发觉得她父亲不过是个伪善的懦夫,一个连结发多年的妻子都如此欺辱的男人,能算得上什么好人?
况且还赶在外祖家和母亲彻底决裂后,便急匆匆地朝着她母亲发难,这样丑恶的嘴脸,便是她作为女儿也是不齿的。
晏姝悦勾着嘴,冷冰冰的语气问道:“父亲未免太看得起母亲了,若是她被您将手上的所有权利都收走后,还能这般本事,她何至于落到这些日子的下场?”
赶在晏清安开口之前,晏姝悦紧接着说到:“丽姨娘从查出有孕以来,喊肚子痛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每次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对着母亲一通责罚,反倒是那胎儿却还稳稳的。那胎儿对于丽姨娘来说可真是个争气又懂事儿的,还未出世呢,瞧瞧便让丽姨娘在府上的地位水涨船高了,连主母都被她给压了下去。”
作为女儿,晏姝悦算是给她父亲留了面子,未直接点明是晏清安故意为之,只不过是拿丽姨娘说事罢了。
但在场的人皆是心知肚明,没有晏清安作为府上的一家之主授意,丽姨娘一个小小的妾室,怎会有能耐将打理了后院这么些年的当家夫人打压成如今这般的境况?
“一个庶子而已,便是生下来又能对母亲造成什么影响?况且若真是母亲动的手,那母亲可真能算得上心地善良了,三番五次出手,却一点儿都未伤害到胎儿,反而是自己留下把柄,等着父亲来责罚。”晏姝悦勾了勾嘴角,嘲讽地说着。
晏清安先是急切地看了看晏姝念,见她面色如常,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这才愠怒地望向晏姝悦。
“你这话是何意?长辈之间的事儿,何时轮到你一个姑娘家来言说了?看来你这规矩还真是你母亲未教好,打明日起……”
晏姝念打断道:“悦儿的规矩是侯府养着的打从宫里退下来的教习嬷嬷亲自教导的,教习嬷嬷从晏家回侯府时说悦儿的规矩也是十分妥帖了,莫非晏家这府上的规矩比宫里还要严苛些?”
晏清安一惊,后院这些事儿他先前从未关心过,自然也就不知晓晏姝念曾派教习嬷嬷来教导过晏姝悦的事。
便是侯府的教习嬷嬷,晏清安也不能再去挑刺儿,更何况那嬷嬷还是从宫里退下来的。
晏清安硬生生地转了个话锋,道:“难怪这些日子瞧着悦儿知书达理了不少的样子,原来是被宫里的嬷嬷亲自教导过了的,也难为你这个做长姐的费心了。”
“费心倒谈不上,不就这么一个亲妹妹,自然是一门心思地希望她能更好些。”晏姝念面不改色地说着。
晏清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们姐妹关系好,为父瞧着便高兴了。”
闻言,晏姝悦嫌弃地撇了撇嘴,好在还知晓些分寸,未开口反驳。
“听着悦儿的意思,这些日子府上的掌家之权都未在母亲的手中了?”晏姝念既然已经开了口,干脆便直接将话讲明了,“按理来说女儿已经出嫁,娘家这些事儿我不该管的。但是不论如何母亲总是晏家的当家夫人,也是远安侯世子夫人的生母,若是让外人知晓她在府上还要被妾室压过一头去,怕是女儿以后也要面上无光。”
晏清安一惊,没料到晏姝念还真打算替她母亲出头了。
“是是是,是为父考虑不周了,总不能因着府上的这些小事儿而影响到你。”晏清安见风使舵的能力一流,先前他能瞧着季芸知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作践人,此时瞧着晏姝念对着季芸知的态度,他哪还敢像先前一样对季芸知?
晏姝念笑了笑,“话可不能如此说,父亲这般倒像是为了女儿而妥协一般。若是母亲真犯下了错处,您大可以将证据拿出来,如此您责罚也好、休妻也罢,女儿绝无二话。但是您这般不明不白地责罚人,该如何服众?”
她的话音刚落,府上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进了院子,“老爷,远安侯世子过来了,姑爷过来了。”
“快将人请进来!”晏清安激动地说道。
“姑爷说他是来接大姑奶奶的。”下人抬眸瞧了晏姝念一眼。
晏姝念顺势告辞道:“我便先回去了。”
语毕,瞧了一眼晏姝悦,叮嘱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