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不知晓也就罢了,眼下知道他不是侯府的下人,还不赶紧先将人放了?”闻婉堇知晓老侯夫人正在生气,所以这会儿对着晏姝念的语气倒是不算差。
这个下人在侯府做了些什么事,闻婉堇再是清楚不过了,所以才急切地想要先将人给放了,也是为了表明她的态度,好让他待会若是这些人问起来,莫要瞎说,总归有她这个郡王妃护着。
晏姝念哪会容许闻婉堇一次又一次地在这儿蹦跶着,既然眼瞧着老侯夫人正在气头上,不趁着她老人家这会儿对着这个女儿彻底失望的时候将人拍死,难不成还等着老侯夫人情绪缓和过来,再来翻旧账?
不不不,若是小事,晏姝念倒是能容忍一二,却也绝不会允许再三再四。
更何况这次毫不夸张的说,闻婉堇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先是暗下安排了人,瞧着像是打算趁乱暗中将她推入水中。若是晏姝念不会水,又没有防备,说不准便是淹死在水中了。
又是使着连环计,打算坏她的名声。
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啊?她一个已经成婚了的妇人,若真是由着闻婉堇的算计,被外男将身子给看了去,那可真是名声扫地,便是被族人压着沉塘也不是不可能。
晏姝念慢悠悠地回应道:“既然是长公主府上的人在咱府上犯下了错事,姑母又觉着咱侯府没有处置的资格,那便由咱侯府的人将他送回去,正好找长公主要个公道。”
她还怕事情闹不大呢,既然闻婉堇要逞这个能,那么便去长公主府上逞便是。
站在一旁的闻晋霖倒是上道,等着晏姝念这话一出,他接话道:“我亲自将人送回去。”
那下人起先见了自家郡王妃的态度还安心得很,听着远安侯世子夫人将话说完之后,他已是有些慌乱,这下听着远安侯世子表完态后,完全稳不住了。
“是郡王妃,是郡王妃命奴才将肖家小公子带去小院的盥洗室的。奴才一家的卖身契都捏在郡王妃的手中,奴才不敢不从啊!”那下人连连叩头。
他早在心里将利弊分析了一遍,若是真由着远安侯世子将他遣送回去,再将他在侯府的事儿一说,先不说长公主本就脾气不好,便是为了给侯府一个交代,也定然是要重罚他,说不准连他的家人长公主都不会放过。
但是若是将事情就在侯府解决了,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替主子卖命的奴才,而且显然侯府是更为怨恨着郡王妃那位正主。便是要责罚他,但是他身为长公主府上的下人,想来侯府也不会做得太难看,最起码不会牵连到他的家人。
思及此,他磕头磕得更用力了一些,嘴里更是将闻婉堇安排他做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郡王妃担忧肖家小公子不愿跟奴才走,昨日便让奴才换上侯府家丁的衣裳,在侯府世子爷身边周旋着,让肖家公子误以为奴才是世子爷身边的人。今日将肖家小公子诓骗至小院的盥洗室后,便将门从外头锁住,不让里头的人有逃出来的机会。”
听着他的话,在场的人除了几个知晓真相的之外,一个个的脸色都阴沉下来,更别提周身已经泛起冷意的闻晋霖。
这个姑母可真是太可怕了,这是要将世子夫人往死里逼的做法啊。
“你这狗奴才,可真不是个东西!”闻婉堇黑着脸,快步上前一脚踢到了下人的身上,“连话都听不明白,本夫人明明是安排了你将肖小公子带去小院的盥洗室不假,但你也得先瞧瞧里头的情况,哪有将孤男寡女关在一处的?而且念儿还因为下水救人湿了衣裳,在盥洗室那边泡着澡,你这可真是害死了人啊!”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闻婉堇总要将晏姝念拖下水,才不枉费她的这番筹谋。
而且她说得又非凭空捏造,她不过是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她的安排,转移到了那盥洗室里头而已。
便是没有抓住正行又如何?既然他们知晓了她的算计,便应该清楚那里头发生了何事,又岂能让她晏姝念全身而退的?
不过闻婉堇可不能认下算计晏姝念的罪名,她便是再看不上这个侄媳,但是她总归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可不能寒了娘家人的心。
脑子微微转悠了一下,她赶忙在老侯夫人面前跪下,语气诚恳地说道:“母亲,女儿做错了。我不该因为衡儿几次都未能通过云檀书院的入院考核,又听闻肖家两位公子都很快便能到云檀书院入学,便心里不爽快,所以想着将肖家那庶出的小公子关起来好好吓唬他一番。”
“呵!”老侯夫人冷笑一声,“你这张嘴倒是越发伶俐了。”
“母亲,女儿的本意不过如此,倒是没想到会害了念儿去,都是女儿的错。”闻婉堇生怕旁人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一般,时不时地偏头看向晏姝念。
闻思雪这会儿倒是反应迅速了些,哭哭啼啼地说道:“都是我的错,长嫂若不是为了救我,又如何会遭了这样的事?长嫂……”
“够了!”老侯夫人呵斥一声,硬生生让闻思雪身子一抖,停下了话音,“你的事待会儿再来清算,滚去一边跪着。”
闻思雪瞧着老侯夫人的脸色,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虽说她是府上唯一的庶出,但是老侯夫人向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