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去见他。”江澜说话仍有些虚弱,她不仅不会去见陆竟池,如果可以,她连裴卿声也不想见到。
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想再见到了。
“不会最好,如果让我发现,你和他有任何的联系……”
裴卿声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考虑到她现在刚醒,以及之前做的事,他又咽了回去。
江澜忽地看向他,“你也要学他吗?”
说着,江澜又笑了,“不对,你们本就是一类人。”
都是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现在躺在这里,都觉得自己可笑。
前一秒还因为对他的愧疚与亏欠寻死觅活,下一秒他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的策划。
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裴卿声目光闪了闪,他伸出手,捧着江澜的脸颊,微笑道:“我们是一类人,但你和我才是最亲的人,以后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好好的生活,再也不去参与外界的纷争,就和小时候一样。”
江澜微微一怔,“这是哪里?”
“这里是黑河,旁边就是大草原,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看草原。”
江澜再次愕然,没想到睡了一觉,居然跑了这么远。
他选择来这
个地方,看来是真的打算隐居了,江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他千方百计混进陆家,与陆竟池斗了这么久,就真的什么都不要,选择来这种边陲之地一生隐居?
但碍于这人骗过她太多次,江澜暂时无法相信他的说辞。
裴卿声放开了她,重新帮她盖好被子,“好好休息。”
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江澜看着房间里陌生的陈设,一股难以言说的惆怅涌上心头。
裴卿声出来后,陆言启在外面等着他。
这是个独立的小别墅,方圆五里没有别的住户,全都是草地。
放眼望去,这栋别墅像是在草原里一个突出的存在。
一出门,风就很大,吹得他头发翻飞。
陆言启坐在院子里的白色桌子前,悠闲地喝着茶。
等到裴卿声坐下后,他才开口,“人已经醒了,我也该走了吧?”
“你为什么不把她随身物品带回来?”
“走得那么仓促,谁还特意去拿无关紧要的东西?陆竟池现在满世界找我,真被他找到,我怕是要被丢进火炉子里活活烧死了。”
裴卿声手指摩挲着茶杯,嗤笑一声,“无关紧要的东西?若陆竟池发现了那东
西的秘密,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
陆言启眼皮微微一跳,“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你自己不提前说,怪不得我,你赶紧把我的新身份资料给我,你想在这里和江澜双宿双飞,我可不想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陆言启镜片下的目光闪烁着寒意,“我和他之间的事,还没完。”
裴卿声气笑了,“你真好意思说,谁让你把她带去火葬场的?”
“那不然他怎么会信呢?”
“我看你就是为了刺激他吧?陆言启,刚才的话我也送给你,祝你好运,可千万别被他抓住了。”
陆言启推了下镜片,“多谢关心。”
裴卿声还是将他的新身份证和护照拿给了他,他要继续和陆竟池斗,裴卿声自然不会阻拦,这对他又没有坏处。
陆言启看到自己的新名字,脸上却不淡定了。
“你故意的?”他扬起手里的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陈铁柱。
裴卿声耸了耸肩,“你以为新身份这么好做?有就不错了,你不要就放下。”
陆言启黑着脸,将证件收起来,愤然离去。
裴卿声安排了车送他走,这里去市区
五十公里,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开车,一定会迷路。
望着车子远去,消失在青色的草原上,裴卿声轻笑一声。
“陈铁柱。”他念着这个名字,对自己的取名水平表示满意,“真是个好名字。”
江澜的身体还需要休养很长时间才会恢复,裴卿声留下胡医生,就因为他做的一手好药膳。
他端着药来到房间,下意识地喊了声“夫人。”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急忙改口,“江小姐,快将这个汤喝了。”
江澜撑着身子坐起来,视线将他扫了好几遍,“胡医生,你和裴卿声也是一伙的吗?”
胡医生手一顿,他将汤放在桌上,解释道:“不是啊,我是真不知道。”
“之前我都真的以为你死了,陆言启联系我,说只要我帮他把您的‘尸体’偷出去,他就带我一块离开,是后面离开临安我才知道您没死。”
“话又说回来了,我要是真知道您活着,我还会跟他们跑吗?”
他在临安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跑来这种地方?
他太过真诚,江澜选择相信了他。
在知道裴卿声活着的时候,压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