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征吓得一激灵,想到他刚才的话,突然不知道该喊他什么了。
“您的伤还没好,医生说您不能情绪激动。”
陆竟池闭上眼,缓了缓,随手抬起袖子擦了嘴角的血。
“我没事。”
他语气和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像刚才那个接近崩溃的人不是他。
他推开林征,径直上了车,倚在座位上,疲惫的闭上眼。
林征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劝他去医院,只能默默地开车离开老宅。
“陆董,您现在将这些事摆在明面上来,公司怎么办?”
他既不是陆夫人的儿子,也不是陆盛文的儿子,这事儿若传出去,只怕又一大堆自称陆家的继承人要来闹事了。
就算没有那些人,秦霜和夏颜,她们会这么算了吗?
陆竟池闭着眼,依旧没有理会林征。
林征自讨了个没趣,也不说话了,安静的地开着车。天上飘着毛毛雨,车子在夜色中穿梭,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
某个房间里。
江澜从冗长的黑暗中醒来,她睁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记忆还停留在大雪中,可这里并不是御江庭。
“啊!”门口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江澜艰难
地转过头,看到一个女人跑了出去。
她再次蹙起眉头,死死盯着门口方向。
一分钟后,门外进来好几个人,有三个医生,其中有她认识的胡医生。
他们进来之后便扒拉着她检查。
江澜茫然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她视线无视了身边的医生,停在后方的两个人身上。
“她看起来好像很震惊。”
“呵。”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言启,还有……本该已经死了的裴卿声。
在看到这两个人的瞬间,江澜感觉自己脑子都快被烧了,怎么想都想不到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此刻她更加分不清,自己这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在阳间。
医生给她检查完之后,快步退回到这两人身后,其中年长一些的医生说,“江先生,她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醒了,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裴卿声嘴角噙着熟悉的微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出去。
一行人恭敬地退出去,陆言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澜,也跟着出去了。
留下江澜和裴卿声大眼瞪小眼。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了?”裴卿声走到她身边坐下,低头盯着她。
江澜张了张嘴,嗓子干的厉害,过了会儿,
才挤出几个字,“我这是,死了吗?”
“你若死了,那我做的岂不是白费了?”
江澜艰难地将手钻进被窝,在腿上掐了一把,疼的她差点掉眼泪。
“我没死?”
“怎么?你很想死?”他将她的手拿出来,手腕上狰狞的疤痕一览无余。
江澜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震惊多一些,还是生气多一些。
裴卿声像是没看到她的目光,端详着她手腕的伤口,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以为,你选了陆竟池,会和他长相厮守呢,怎么会想不开呢,嗯?”
他抬眸看向江澜,嘴角带着笑,眼中却满是讥讽。
江澜现在脑子乱的想一锅粥,她没心思与他说这些,“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
裴卿声没有回答她的话,视线落在她脖颈处,“我给你的吊坠呢?”
“我不知道。”
他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想到什么,回头朝门口喊道,“来人。”
下一刻,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先生。”
“派几个人去临安,把吊坠找回来,不要让东西落在陆竟池手里。”
“是。”
那人应下之后,转身退出房间,江澜更加迷茫地盯着他,“那吊坠,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好
东西,没有那个吊坠,你也瞒不过那些医生和医院的检查仪器。”
那吊坠里装的东西,吸入多了,会让人身体变得得虚弱,如果本身就虚弱的人吸了,就会成倍虚弱身体,造成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衰微。
这也是胡医生摸不到脉搏的原因。
而吊坠本身的材质,有一定干扰机械的作用,除抽血之外,其他仪器检查,身体所有机能都会降低百分之三十。
这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因为虚弱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出现假死状态,呼吸、心跳、脉搏、血压十分微弱,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
稍有差池,假死就会变成真死。
这种事听起来玄乎,其实在医院里发生的并不少,他们有一套检查的方式,这个吊坠就是用来预防检查的。
江澜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她错愕地盯着裴卿声,“所以,从你送我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是呢,陆竟池竟然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