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
原寂川刚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书房里有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原臣的低吼。但隔着一段距离,具体吼了什么,他听不清。
原寂川勾了勾手,一旁年轻的佣人就走过来,“二少爷。”
“里头怎么回事?”
“老爷子刚接了个电话后把大少爷叫进去了,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哟呵,原修和不是挺能装的吗,在原臣面前一直乖得跟什么一样,让他找女人就当真去找个花瓶带身边,怎么今个两人能呛起来?
原寂川正思索着,书房门被打开,原修和随着原臣一起从里头走了出来。
见到原臣,原寂川原本散漫站着的身子瞬间站得笔直,叫了声,“爸。”
原臣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反倒是原修和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你不是对沈家那位感兴趣吗?他现在婚没结成又被拐,好不容易回来了,正是献殷勤的好时候。你不去?”
“你上辈子是唱戏的吧,白脸唱完唱红脸?”原寂川也没惯着他,张嘴就怼,“别以为我不知道,沈聿跟白家的那桩婚事,是你做的媒。自己得不到秦介,就让别人也打光棍是吧!”
被戳到痛处,原修和抿了下唇,“所以,不去?”
原寂川还未回话,原修和的下一句就又接踵而来,“那就收拾收拾,随我一起出去迎客吧。父亲办了宴会,晚些还会有记者和媒体来。”
“居然叫了记者?什么宴会?关于什么的?”原寂川的声音沉下来,变得严肃正经。
“家宴。”
原寂川闻言挑了挑眉。
——
等手机消停下来的时候,沈聿单手撑住了鼻梁,背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休息。
昨晚就没睡好,今早上4点不到又爬起来打车到平谷,来了之后就一直在接电话和处理事务,没一刻消停,沈聿是真的有点累了。
尤其是一想到还要跟白家说明婚礼的事情,沈聿不仅身体累,连带着心也累。
许星野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只管先达到目的再说,不考虑后果。
他做的事儿,单拎出来,哪一项不犯法?
许星野难道就从没想过,如果他真去报案,那小子起码得蹲三年吗?
真是一腔孤勇。
喜欢这玩意儿,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变钱?可笑。
闭着眼,有些迷糊的时候,沈聿感觉到身上有人给他盖了条毛毯。他被惊动,抬眼看了一眼是晏清河后,就又重新闭上了眼。
跟在大学的时候一样,晏清河在他身边能保持绝对的安静,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他就能看很久,还一边看一边垂眼沉思着,害得他当时以为晏清河是什么农村出来的内向自闭男孩。
后来,相处久了之后,晏清河话就多了起来,身上原本那股自闭的感觉被他发散的痞气盖住,变成如今这种熟悉的,时而温柔,时而又邪痞的模样。
沈聿摸不准晏清河发生变化的契机,但又隐约记得,好像就那次乡村义诊,发生那事儿后,他变的。
困意袭来,沈聿掏出手机给自己定了个闹钟后,彻底睡着。
等再醒,是感觉到是胳膊上有些不对劲的时候。
有在别墅里被按住注射药剂的经历,沈聿惊醒过来,猛地坐直身体。就瞧见沈岸已经趁他睡着的时候从他静脉抽了一管血,此番正在往器皿里放。
“你在干什么?”沈聿烦躁的瞧着针孔,问。
“检查你体内的血液指标。我得确定你没事才放心。”
“我车祸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关心我吧。”沈聿嗤笑一声,“沈教授从不做没意义的事儿。之前结婚的时候让我快点出国,好像知道我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现在,又一直执着要给我做检查,所以,这次又知道些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会解决好。”沈岸望着眼前的人,想伸手摸摸他,手都举起来了却又放下。
沈聿注意到他的动作,伸手拉住了沈岸的衣裳,“别把人当傻瓜好吗?有什么你就说啊,我都快30了,我什么事儿承受不了?”
他什么都承受得了,他什么没经历过?
比起知道真相受到惊吓,他更不喜欢有人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瞒着他。
沈岸叹了口气,“告诉你了也无用,结果改变不了。”
“什么结果改变不了?”沈聿最烦沈岸这种神神叨叨的样子,“体检报告结果?所以,你是要死了还是得绝症治不好了?”
沈岸:“……”
“哟,小聿醒了?醒了就来吃饭吧,碗筷已经备好了。”跟沈岸的对话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外婆就叫了吃饭,“女婿也留下一起吃吧。”
“不了,我实验室还有工作要忙。”
“这大过年的还有工作啊。”外婆嘟囔了一声,又过来招呼沈聿,“那小聿快来吃饭,没你在,晏家那小子害羞不肯上桌。”
沈聿只好起身揉了揉脑袋,将头发整理了一下,到了餐厅。
果然跟外婆说得一样,晏清河站在一边拘谨着,没有落座。直到看到他来,这才后他一步,坐在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