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府举府欢庆。
其中最开心的当属宋婉仪。
当翊王归府,沈幼安带着后院众人迎接时,宋婉仪不顾规矩礼仪,一头扎进了翊王的怀抱。
众人暗中撇嘴,简直没眼看这个显眼包。
尤其是陈侍妾,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他们这一行人,不仅有孩子,还有几个大肚子的,大家都安安分分,就她矫情。
就算要抱王爷,那也是王妃抱,她算哪根葱?
社恐人士沈幼安表示谢邀,来不了。
翊王刚从宫里叙职回来,还没来得及卸甲,又灌了满身的风雪,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用脸贴上那冰冷的盔甲,得有多冷啊!
反正她是做不到。
宋婉仪对翊王真是爱惨了。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可吓坏妾身了。”
宋婉仪眼圈发红,一双妖娆的丹凤眼含情脉脉地看向翊王,却没有换来翊王的怜香惜玉。
翊王最重规矩,大庭广众之下,宋婉仪越过王妃扑过来,只会让他觉得尴尬,他将人从怀中扯出来,大手扶着她规规矩矩地站好。
在宋婉仪还在抽抽嗒嗒时,翊王已经看向了沈幼安。
沈幼安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带着众人行礼,“王爷辛苦了,妾身恭迎王爷回家。”
“恭迎王爷回家。”身后的庶妃侍妾依次见礼。
“恭祝父王圆满治灾,顺利回朝。”
“恭祝父亲!”顾明谦学着顾明礼的模样,向翊王请安。
只有大小姐顾云瑛,怯怯地叫了声父亲便低下了头,多一个字都没有。
翊王一向不苟言笑,对着众人略略颔首,上前将沈幼安扶了起来,“本王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王妃也辛苦了。”
他之前雪崩出事,太子和齐王一前一后的去了冀州。
这期间,太子府和齐王府全都乱成了一锅粥,先是太子府的几个有孕的侍妾接连小产,之后几个孩子也陆续生病。齐王府的情况更严重,女人之间的斗争就不说了,甚至还被人偷偷塞进去了不少眼线和不利的东西。
唯有翊王府,铁桶一般,就连后院都是风平浪静的,这些全是沈幼安的功劳。
“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沈幼安并不觉得有什么。
瀛州乃大燕北部边疆,毗邻北戎。
这十年来,大燕和北戎常有摩擦,尤其到了冬日,北戎草原被大雪覆盖,戎人缺衣少食,总会夜袭瀛州,看守门户是最基本的。
父亲母亲以及几个哥哥们要披甲上阵,有时姐姐也会上战场,便将看家的“重任”交给了她。
比起凶狠的戎人,上京这的人可温柔多了。
秋月秋菊等人更是习惯了,不等她吩咐,就已经把翊王府守得死死的了。
“先回府。”翊王握住沈幼安的手。
二人相携回了王府,几个孩子并庶妃侍妾依次跟上。
被翊王眼光余光扫到的世子后颈一凉,原本冻得通红的小脸瞬间惨白。
一旁的宋婉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顾云瑛,也不知她早晨吃什么黏住了嘴,连句吉祥话都不会说。
她跺了跺脚,正要追上去,陈侍妾嘲讽的声音便飘了过来,“一把年纪,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往王爷怀里钻,也不嫌害臊。”
“你……”宋婉仪刚要发作,被身边的婢女拉了把才回过神来。
王爷刚回来,她犯不着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至于陈觅书这个贱人,要想收拾她那还不是简单的很!
虽然已是二月底,天气仍然冷得厉害。
一进王府,沈幼安便吩咐丫鬟婆子先将几个有孕的侍妾送回院子。
翊王挥手,索性让所有人都回去。
大小姐和二公子也随母亲回了院子,至于世子,则留在了外院。
翊王随沈幼安回了扶云院。
沈幼安早就命人备好了热水,先是为翊王卸去了身上的铠甲,又扶着他去了内室盥洗。
浴桶内热气腾腾的水汽扑过来,吃了一肚子冰雪的翊王顿时感觉风餐露宿了两个月的疲倦一股脑地压了过来,原本只是想简单的洗一下,最后却由着沈幼安为他褪去了身上的里衣。
反正还有时间,不妨泡个澡松快松快。
“妾身伺候王爷沐浴吧。”沈幼安说完,身后的秋月秋菊便上前将她宽大的衣袖束了起来。
翊王后背和肩胛处又添了两处新伤,一看便是刀剑所为。
可见此次冀州之行的凶险。
难道,太子和齐王拉拢不了翊王,便想毁了他?
沈幼安只看一眼便收了视线,这伤涉及前朝,翊王不说,她也不好问。心里想着一会要让夏冰准备伤药,翊王这两处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翊王打量了眼身穿吉服的沈幼安,摆摆手,“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沈幼安没跟他客气,直接行了一礼退下了。
翊王并没有泡太久,约莫两刻钟便从浴桶内出来了。
一出来,他便感觉饥肠辘辘,不论是甜腻的樱桃肉还是清淡的白切鸡,他什么都想吃,尤其想念沈幼安这里的羊肉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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