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郡主的婚事就定在了五月里,可见着急。
嫁妆是齐备的,殿中省听陛下的旨意,面上是不会难看。
这内里嘛,想也知道好不了。
“给两位郡主的添妆都送去了,那边也是冷清清的。”郡主们一直跟着太妃们住北苑。
好歹是三姐妹一起作伴,还算不孤单。
她们身份尴尬,如今要成亲也热闹不了。
“送去就好。”裴时沅点头。
“奴婢昔年听说,太子妃嫁进东宫的时候,嫁妆也不少呢。可惜,到底也落不到她们手里了。”月嫦小声道。
当初太子死后,东宫就封存了,东西自然都入库了。
到现在,谁给你分出来给她们呢?
还不都混一起去了。
裴时沅摇摇头:“各有各的路。”
第二天,裴时沅刚起来,就听月娥跟她说外头的事:“娘娘,一早请安结束,贵妃就在外头跟夏昭仪闹起来。好像说的是因为贾家的六公子跟锦华郡主的婚事。听那意思是贵妃很不乐意,说是锦华郡主配不上她六弟。夏昭仪劝她别这么说,大概言辞也有些不好听,贵妃又把人打了……”
裴时沅皱眉听着,好笑起来:“她是怎么,就可这欺负夏昭仪?”
“可不是吗,都是姐妹,她俩本来不该这样的。”月娥摇头。
裴时沅下地洗漱的时候忽然道:“在哪里闹的?”
“就在凤宁宫外头,来往的奴婢们不少呢。”月娥道。
“一会你去请怡妃来说话,不急,我先用膳。”
月娥愣了一下点头说是。
等裴时沅梳洗打扮好,也吃过早膳,正陪着烦人的儿子玩游戏,怡妃就来了。
难得裴时沅请她,她肯定来啊。
“什么好日子,叫你请我来了?”怡妃还是那个调调,不过进来就先伸手捏了捏十皇子的小脸。
十皇子跟她也很熟悉了,嘿嘿一笑才请安:“请怡母妃安。”
“十皇子也安。”怡妃笑着坐下看裴时沅:“说吧,没事你才不请我。”
裴时沅好笑:“嗯,是有事,早上我没去,想听听说了些什么,怎么贵妃和夏昭仪就掐起来了?”
怡妃皱眉:“贵妃那性子烦人,跟谁掐起来也不稀奇。夏昭仪一向隐忍。”
裴时沅挑眉:“叫你的奴婢说说,早上说了什么。”
怡妃点头,就对身后的春兰示意。
春兰出来,简单将早上的事说了:“皇后娘娘说了两位郡主的婚事,说到了锦华郡主的时候,就与贵妃说这是喜上加喜,添妆也该厚一些。结果贵妃娘娘就不高兴了,虽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也是说锦华郡主不配。夏昭仪就打断她,皇后娘娘也没计较。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出去之后,又闹起来,当时奴婢和我们娘娘也在一旁的,夏昭仪大概是忍不住了,就主动提醒贵妃娘娘,说她实在不该这么说,锦华郡主是皇室郡主,只有臣子家里配不上皇室的。”
春兰歇口气继续道:“贵妃娘娘自然不爱听这话,就说夏昭仪如今早已忘记了出身什么的,大概是说的夏昭仪娘娘也有些生气,昭仪娘娘就说贵妃娘娘也想想自己,进宫多年,陛下为何一直不肯去,未必不是因为贵妃娘娘不分是非。然后贵妃娘娘就生气打了她。”
怡妃蹙眉:“刚才也不觉得,你这一说,这事……”
“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裴时沅问。
怡妃点头:“贵妃的性子,咱们是都知道,冲动的很。不过这夏昭仪性子谨慎,而且她俩打小就在一处,彼此了解。哦,这话也不对,贵妃那个脾性,只怕也不会去了解谁,但是夏昭仪肯定是了解贵妃的。”
“是啊,了解贵妃,而且上一次在长街被贵妃打脸,就算是丢面子了。如今她与贵妃之间关系就那么一回事,阖宫皆知,怎么忽然又去规劝贵妃了?还激怒贵妃,我可不觉得她是生气了憋不住话。”裴时沅问。
“那她为什么这样?惹了贵妃,贵妃又给她没脸,图什么呢?”怡妃蹙眉,被人打脸这种事,想想也觉得不是好事啊。
“不知道啊,你想想。”裴时沅笑道。
怡妃哼了一声:“我又不得宠,我也没儿子,别人就算有什么算计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又得宠又有皇子,十皇子还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你才需要好好想想。”怡妃傲娇的扭头喝茶去了。
“反正,除非立太子了,不然这些事少不了。”怡妃喝了茶又道:“夏昭仪有儿子,有谋算也正常,你也不能不许人家算。”
“我可没有这份心,不来害我,谁都有权争。谁还不盼着力争上游了。”裴时沅摇头。
“难。”怡妃叹口气:“书上说智者不争,可有几个智者呢?”
“智者不争,不是说聪明人就不争。而是说聪明人要顺势而为,不逆天而为,可没说不争。”裴时沅轻笑:“不要紧,如今就争比以后争更好。”
如今争,早点尘埃落定,免得皇子长大后不死不休。
怡妃点头:“我不太会念书,要是我大哥在,定是能知道你说的那些。”
雪球过来,怡妃就强行把它抱起来摸。
怡妃摸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