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
眼见自己偷偷回到京城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童贯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
但他好奇的是,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守城士兵,会在这情况下一下子就认出自己?
毕竟现在的童贯和平时的童贯,完全是两个状态。
“童大人,小人是奉我家主人之命,特地在此等候的。”
那位知道内幕的士兵,压低声音对童贯说。
“你家主人?你家主人谁啊?”
童贯有些意外。
“这个先不能说,大人,请跟我来。”
士兵示意童贯先跟自己走,同时还给童贯牵马开路。
“都让让,都让让,童枢密很累了,要休息了!大家让一让哈!”
但这个士兵的话,却让周围的人更加热闹。
“嘿,你不能走啊,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消息,但不过瘾啊!”
“就是啊,我刚给你递水都递好几次了,你这还没有说够怎么就走了?”
“这个兄弟,你是哪个营的啊?回头我去你们营里听你继续说啊!”
……
嗯,能看出来,八卦的威力是无穷的,众人很喜欢听八卦,舍不得这位能说八卦的好人离开!
“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呢?”
童贯骑在马上,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回枢密大人,我刚才和他们说这次您出兵的事儿呢。”
士兵转头看向童贯,笑得非常天真无邪。
“出兵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贯先是一愣,随后呼吸的声音都有些变粗。
什么情况?这人难道是梁山的人?
梁山的手伸得这么长了吗?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童枢密可以先歇歇,等见了我家主人,你就知道了。”
童贯听了之后,知道自己从这儿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索性就闭嘴不问了。
反正有人给他牵马,他也累了,干脆就低下头,眯着眼睛假寐。
嗯……这样子挺有用,起码没人能看出来他是谁。
士兵牵着童贯一路走,绕来绕去后,来到了东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之一。
“你家主人,在酒楼里?还是说,他是酒楼的东家?”
童贯这时候,也醒了一些,看着这个酒楼,他挑了挑眉。
“童枢密说笑了,我家主人就是觉得童枢密这一次不容易,所以特地在酒楼盘下了上房,给童枢密接风洗尘。”
士兵示意童贯下马,这时酒楼的小厮们也跑了出来,赶紧给他们牵马,引路。
“等下,这马不用牵了!”
童贯本来想跟着小厮一起进酒楼,结果看见那匹劣马被牵,他心里突然就有气!
这匹劣马,不仅浪费了他身上了绝大多数的银子,这一路上还特别犟种,让童贯吃了不少苦头,搞得童贯非常不爽!
但因为路上只有这匹劣马作为自己的代步,所以童贯也没有办法对这劣马怎么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到京城了!他不需要代步了!
“客官,那,那不牵了怎么办?”
“给我把它宰了!老子要吃它的肉!”
童贯骂骂咧咧,很显然心里的气是非常大的。
“这……”
小厮们惊讶了,进酒楼后说要把自己的坐骑给宰了,这么多年来这是他们遇上的头一例啊!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一畜生计较啦,马肉也不怎么好吃,咱已经备下了好酒好菜,保准让您满意!”
“来人啊,快带大人去上房沐浴更衣!水温要合适!”
这时候,那士兵接过了话茬子,让小厮们带童贯去沐浴,自己则是去牵那匹马。
“哼。”
童贯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径直跟着小厮们去准备沐浴更衣了。
毕竟这一路奔波,确实让他身上很臭,仔细一闻的话,都酸了。
“你看你,差点儿就被宰了,所以说啊,马也不能太犟,明白不?”
士兵看着童贯离开后,笑着拍了拍这匹犟的跟驴一样的劣马。
“唏律律。”
劣马似乎听懂了士兵的话,回应了一声,但那眼神似乎在说:
“懂了又怎么样?老子打死不改!”
“啪!”
士兵一巴掌轻拍在劣马的脖子上。
“你啊你啊,就你这眼神,被宰也是活该!你再这么犟,下次我可救不了你!”
……
“舒服。”
酒楼的上房中,有一个特别大的浴桶,这里现在加满了热水,甚至还在上面撒了不少花瓣。
童贯整个人泡在水里,就留一个头暂时在水面上。
舒服啊,这泡一下后,真得什么烦恼和疲劳都没有了。
不管这是谁布局请自己,就冲让自己泡澡这一点儿,就值得见一见!
想到这儿,童贯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头埋进了水中!
他,要好好洗一洗!
等童贯洗完后,酒楼那边也贴心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