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柬刚拿起来的筷子,猛地放下,老眼中带着惊骇和激动,再看向了张楚。
“张主薄,真······真的?”
“什么法子?”
温柬下意识的问道。
张楚笑而不语。
温柬深吸口气:“张主薄,老夫,明白。”
“去做,只要能让老夫平安的告老还乡,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别管什么法子,老夫都认了。”
张楚拱手。
“有温司卿这句话,下官就放手去做了。”
“这里的吃食·······”
“温司卿,改日下官调几个厨子过来,如何?”
张楚也拿起了筷子,吃了口腌萝卜,只觉得浑身都毛躁了起来。
齁咸不说,萝卜上还有没有化干净的青盐粒子,咬在嘴里,硌牙的厉害,嘎吱嘎吱作响。
“如此,甚好,甚好!!!”温柬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甚至于什么厨子他都没有问。
但凡是个正常点的厨子,再差,也不可能比现在差了。
“只是这费用·······”温柬想起来这一点,有了些许的纠结。
“放心吧温司卿,绝对不会超出朝廷规定的用度。”
“若是超出了,下官一人补齐。”
张楚直接道。
“甚好,甚好!!!”
温柬心里最后的一点纠结也彻底的烟消云散,忍不住鼓掌庆祝起来,赶忙端起茶杯:“张主薄,老夫,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张楚笑着端起茶杯。
这顿饭,饭菜没下去多少,但就着茶水,吞咽下去两个饼子,倒是也足已果腹了。
吃过饭后,温柬便打了个哈欠,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微微疲累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来人,带张主薄,去张主薄的公廨歇息。”
“张主薄,司农寺不比其他衙门那么忙碌,所以,老夫安排,每日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话音落下,温柬这边都已经有轻微的鼾声响起了。
有青衣官员进来,不过这次来的官员,张楚认识。
“诺!”郭云松答应一声,赶紧朝张楚躬身行礼,压低了声音:“张主薄,请。”
“上林署,太仓署的所有官员和农学博士,都等着你呐。”
张楚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起身,朝温柬行了个礼,缓缓退下。
温柬原本眯着的眼睛,张开了一个缝,望着张楚离去的背影,便又是再闭上,彻底的沉沉睡去。
郭云松知道自己来了司农寺,并不奇怪。
太仓署曹均正带着自己来见温柬,等曹均正回去后,定然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太仓署署正,自然,作为同时被张楚节制的上林署,定然也是会打个招呼。
大家今后都将在这位新任主簿手底下混日子,自当同心协力些许。
而且,这几日司农寺里的一些传闻,太仓署那边也都颇有耳闻。
上林署,似乎早就已经投于张主薄门下,如此,太仓署一干大小官员,当然也有这个觉悟。
张楚跟着郭云松走进了上林署的院子。
上一次来冷清无比的上林署,现在各个角落已经坐满了人。
黄平和另一位消瘦,但看上去精神还算健硕,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官员正说着什么。
见到张楚,众人急忙起身。
“张主薄!”
黄平惊呼一声,亢奋的大踏步匆匆迎了上去。
那山羊胡官员也急忙反应了过来,紧随其后。
厅堂中,包括院子里坐着的官员,也都是纷纷起身,齐齐望向了张楚。
张楚冲黄平轻轻颔首,再扫过在场所有人,在黄平的引领下,走到了厅堂正中的案桌后。
张楚直接坐下。
黄平把早就准备好的桂花茶端到了张楚面前。
“张主薄,上林署三十二人,全部到齐。”黄平站在张楚身边,弯着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名单,恭敬说道:“这位是太仓署署正,吕亮。”
“下官吕亮,拜见张主薄!”山羊胡老头赶紧躬身抱拳:“禀张主薄,太仓署三十七人,也全部到齐。”
说罢,他也赶紧把太仓署的名单递了过去。
张楚把名单全部打开。
“郭云松。”
张楚喝道。
点卯,是必须的。
别看司农寺主薄也不算是多大的官,但,这是第一次自己有了班底。
今后,上林署和太仓署将被自己节制,这群人,若是用的好了,有会大用。
郭云松激动,他没有想到张楚第一个竟然唤的就是自己,立马以最洪亮的声音,回应了张楚:“卑职在!”
而后,上林署中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亮。
以至于有个年纪大点的官员,为了不落于人后,差点直接缺氧过去,幸亏是旁边的同僚用力按了下他的胸膛,这才缓过来了一口气。
每当有人答应,张楚就会深深看他一眼,而后在名单下,圈红。
“好。”
“全都齐全。”
“很不错。”
“大家,给某家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