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一时不解,“嗯?”
薄旷刚刚一直在干活,但不代表他没有听到宋莺时跟华初筠交谈的内容。
“你刚刚说的,似乎很确定他一定会来。”
哪怕商砚深明明在他之前就得知宋莺时陷入了险境,却比他出现得还晚——但在宋莺时的口里,却言之凿凿地认定商砚深有别的营救计划。
宋莺时点了点头,“他会来的。”
薄旷眼眸一眯,忍不住有点泛酸,“看来你很笃定他对你的感情。”
商砚深对宋莺时放不开手,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看的很分明。
但先前薄旷跟宋莺时聊过这个问题,宋莺时却从没有正面承认过。
包括此时,宋莺时也只是道:“不,你误会了。”
“怎么误会了?”
宋莺时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自己笃定商砚深会来,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多么深厚。
而是她很清楚,商砚深一直在寻找唐一平。
比唐一平找他的时间要久很多——
至少从林菀出现在他身边开始,他就在利用林菀“钓鱼”。
但商砚深跟唐一平之间的恩怨太复杂了,甚至涉及到商砚深有“故意杀人”的嫌疑。
她不能代替当事人,随意传播这些事。
宋莺时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薄旷并不知晓其中原委,只能理解为宋莺时这样是代表默
认了。
他无奈一笑,“商砚深这样的男人,爱上过以后的确很难戒掉。
宋莺时:“我不……”
“初筠!”宋莺时的话没说出口,被薄旷突然出声打断。
他一直关注着上头华初筠的动态,所以在她被一块碎砖崩到脸时,第一时间发现了。
华初筠吃痛捂住脸,一个站立不稳,差点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
被薄旷一捞,扶着下了地。
薄旷要看她脸上的伤,华初筠却扭着身子捂住脸,不让他看。
薄旷:“怎么这么不小心?”
华初筠闻声瞪了过来,眼底红红的,“我心疼你替你干活,你还埋怨我?”
这话着实是冤枉人,薄旷原意是关心而已。
但跟华初筠不能讲道理,薄旷低头,“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怎么,怕我毁容?!”华初筠来劲了,“我就知道,你就是个颜狗!看女人只看脸,混蛋!”
薄旷:“……”
他还要说什么,宋莺时却反应过来了。
她暗叹一声这事难搞,跟薄旷拉开一点距离。
薄旷是多聪明的人,宋莺时这一动作,就立刻反应过来华初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看来刚才跟宋莺时聊了几句而已,华初筠又开始犯病了。
他从华初筠手里接过那根钢筋,看一眼进度,几乎等于没有进度——
“
莺时,你带大小姐去那边,看看她脸上的伤,这边交给我。”
宋莺时拽了华初筠一把。
华初筠别别扭扭地被她拉开,满脸不愿意。
宋莺时确定薄旷听不到了,立刻对华初筠道:“我跟你心上人什么都没聊,就聊了聊唐一平跟商砚深的事。”
其实华初筠也很清楚。
就算不是因为她,宋莺时也没有对薄旷有友情之外的感情。
但理智是理智,感情上,她一看到宋莺时跟薄旷站在一块儿,心里就不舒服。
“对不起啊莺时。”华初筠小声地道了个歉,“我就一前妻还这么霸道,我也觉得自己挺坏的。”
宋莺时朝她一笑。
刚才薄旷明知道华初筠在赌气,还故意答应让她去干活,确实挺不对的。
明明平时对谁都稳重绅士,偏偏对华初筠这个娇气包反而任性一些。
难道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华初筠见宋莺时笑得不寻常,奇怪道:“你笑什么?”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宋莺时只道:“一切等出去再说。”
“哦。”
看她还是恹恹的,显然还在纠结。
宋莺时:“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小命都在别人手上捏着呢。你倒是看上去一点不怕!”
“薄旷都来了,我怕什么?”华初筠更小的时候,一个人被绑架了都能全身而
退,更何况薄旷都说了他的人马上就能赶到,“你不是一想到商砚深也不怕了么?”
“我还是怕的。”宋莺时怕了她了,什么都能扯到商砚深,“我去看看薄旷怎么样了。”
……
唐一平大概真的只是把他们关在这里,一整天都没人过来。
但薄旷带着伤,还是忙活了一整天,才把那个通风口撬出了一个大口子。
正好天色黑了,整个仓库里伸手不见五指,三个人挤在一个角落里。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宋莺时和华初筠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体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而薄旷却正相反。
疲惫和伤处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声格外浊重。
三个人的情况都不理想,不能再耽搁下去。
正好借着夜色掩饰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