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莺时的推测是真的,那商砚深该有多危险啊!
唐一平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他们三个接连绑架来,足以见得他心思多深、筹划了多久!
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商砚深的报复。
但凡对商砚深有一点关心,都不可能这么冷静地分析,半点都不透露出担忧的情绪吧?
宋莺时叹口气,“我自己被关了这么久都快饿死了,哪有精力担心别人?”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但听着越发冷静到冷血,完全将商砚深当成了不相干的人。
华初筠看着商砚深对宋莺时的感情,内心一直默默支持他们复合。
此时难免有些心绪难平。
“你刚才的意思,是他越危险,我们越安全,对吗?”
宋莺时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吧。”
商砚深牵制了唐一平的火气和火力,他们这边自然就安全了。
华初筠:“那你……”
那你就算不担心商砚深,难道也没有一点恻隐吗?
华初筠一句话还没问出来,先下意识地看了薄旷一眼。
薄旷早已经转回了身去,注意力全在撬转头上面。
但从背后也能感受到华初筠的目光。
薄旷多少能猜到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
估计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因为宋莺时对商砚深的“无情
”而窃喜吧?
薄旷无奈地一哂。
这人啊。
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看现在什么状况,只有她还一门心思地关注那点男女之事。
不知道该说华初筠蠢,还是心思单纯。
薄旷从前被华初筠缠得头疼的时候,也在思考华父是怎么把女儿养成这出这样心思简单一根筋的。
那么多豪门子弟倾轧斗争,照样为了名利一个个城府深得要命。
所以,并不是有了优渥的家庭条件,就能让人活得不谙世事像个王子或者公主一样。
华初筠就是象牙塔里的公主。
她永远不为任何俗尘杂事而烦扰,所以才能这样一门心思地追逐“爱情”这个奢侈品。
华初筠听到了薄旷的那声哂笑,十分敏感地问道:“你在笑什么?你很得意么?”
薄旷:“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华初筠酸溜溜地看着他的背影,而后又扭头看着宋莺时,嘴巴一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
宋莺时劝她,“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出去。”
华初筠当然也知道这点。
但现在薄旷在干活,她跟宋莺时在一旁守着,也没别的事,她忍不住继续低声问她,“你真的不担心商砚深?”
宋莺时叹口气,只
能配合,“不担心。”
“是不是他这么久都没救你,你跟他赌气,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真的?”华初筠不解,“你们才离婚多久,感情真的可以说消失就消失吗?可他明明还那么喜欢你。”
宋莺时跟她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们先不聊感情的事。但你刚刚问我的那些,后面的问题已经解答了前面的疑问了。”
华初筠:“?”
宋莺时知道今天要是不解答她的疑问,这位大小姐绝对不会适可而止地停下。
她只能快速给华初筠解惑。
“你问我为什么不担心商砚深,并不是因为我完全不在意他了。而是——你也知道商砚深明明比薄旷先得知我们两个失踪了,但他却一直没出现,难道是真的不管我们?诚如你所说,商砚深也许还有那么点‘喜欢’我,你又是华家大小姐,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放任我们两个落在他的死对头手里,对不对?”
华初筠点点头。
“所以啊,这都两天过去了,商砚深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唐一平视他为宿敌,商砚深难道不会防备?”
所以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华初筠:“……”
好吧,是她狭隘了。
是她整天只想
着情情爱爱,一整个恋爱脑,如果是她落难而薄旷迟迟不出现,她只会怨他恨他,胡思乱想。
哪里会像宋莺时这样,还能清楚地分析局势,也不会误会商砚深。
“我去那边门口听听动静。”
说完,华初筠就跑了。
她趴在门上战战兢兢地听了好一会儿,除了风声鸟声,似乎真的没有动静。
等华初筠再回来的时候,薄旷已经撬下了两块红砖。
这无疑是鼓舞人心的大好事!
但华初筠走近的时候,只听到宋莺时在劝薄旷下来休息一会儿,换她上去接手试试看。
薄旷的短发发尾带着汗滴,后肩伤口处也晕开了更多的血迹,看得人心焦。
他却满不在意,“你弄不动这个,还是我来。”
宋莺时:“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下来!”
“不用。”薄旷歇一口气就要继续。
宋莺时还要劝,华初筠先开了口,“薄旷,你的伤口崩开了,你就听莺时的吧!”
心疼死她了。
薄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