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寒着脸威胁,“宋莺时,你别逼我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放在以往,宋莺时的胆子比步苑小多了。
但步苑被薛凛弄成了现在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完全激发出了宋莺时内心那股护犊子的狠劲和勇气。
她冷冷一笑回敬道:“薛凛,你要真有杀人的胆气,就不至于沦落成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偷。”
薛凛再次被戳中痛处。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我公司破产了,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一个破镯子!”
这句话一出,从前那个自信从容、优秀进取的薛凛彻底破灭消失了。
宋莺时脸上露出几分同情。
她想到了邓秉富。
同样是破产,虽然她不赞成邓秉富自杀,但他好歹到了最后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而不像薛凛,立刻把主意打到步家的家产上。
如果横向比较,他的财力并不比破产前的薛凛好到哪里去。
但他为了颜月清的心头好,宁可卖掉一套房子,也堂堂正正地拍下她喜欢的镯子。
现在被薛凛这个小人偷走,又戴到了另一个贪婪无德的小人手腕上。
实在是被玷污了又玷污。
宋莺时压下心头的不甘,先解决眼下的困难要紧。
幸好她已经找过步太太这件事,薛凛并不知情。
她正好利用这点信息差,糊弄糊弄
薛凛。
于是,她开口跟薛凛谈条件,“薛凛,那个镯子既然你已经以自己的名义送人了,我看在步苑的面子上可以不追究。但是八位数的镯子白送给你,你至少得回报一下吧。”
“哦?你想要什么?”
宋莺时很快回道:“你放我跟步苑走。”
“你做梦!”薛凛果然一口回绝,“我们明天就出国了,而且小苑在我跟你之间,也不会再选你了。”
说完,他看了步苑一眼。
步苑果然垂下眼睫,不说话。
宋莺时本来也没指望薛凛答应自己这个条件。
她真正的目的在于,“既然你们要出国了,步苑自己也同意,你情我愿的事,我也没什么可阻拦的。你放我走,总可以吧?”
薛凛:“你当我是傻子?现在放你走,让你坏我的事?”
薛凛看着被困成一团的宋莺时,总算找回一点胜券在握的底气。
他居高临下地宣布,“明天我们走后,你就安安生生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放心,食物和水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以前原本打算是关你一个月的,所以吃的管够,饿不着你。等我们彻底安顿好了,会有人放你走。到时候你就算再想从中作梗,也来不及了。”
他说完,再不给宋莺时开口的机会,扯着步苑就走了出去。
宋莺时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一晚上没睡,她竟然困倦得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整个房间都是黑的。
这种黑绝对不是正常的天黑。
她的眼前没有一丝光亮,连自己的眼睛是睁是闭都分辨不出来!
就像一个正常人忽然双目失明,整个人都像被扔进了虚空里。
宋莺时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连耳膜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薛凛是故意的,他在搞什么鬼?!
“有人吗?”宋莺时尝试开口喊人,“步苑?……薛凛!”
没有一点回音。
宋莺时甚至开始心慌,是不是自己昏睡太久,薛凛和步苑已经走了?
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没有通讯设备,甚至连定位的手机卡都已经被薛凛毁了。
根本没人会找到这里。
就算薛凛信守承诺,十天半个月后有人来放她出去,可是现在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宋莺时又尝试开口喊了好几次,依然没有回应。
短短的几分钟,她就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
屋外的步苑紧紧咬着下唇,第不知道多少次哀求,“薛凛,你把莺时放了吧……我保证跟你走,以后都乖乖听你的……别那样关着她了。”
薛凛挠了挠她的下巴,跟逗一只宠物似的。
“这就心疼了?”薛凛
漫不经心地笑,“也是,你尝过那种滋味,知道有多难受。宝贝,我这还只是‘心理剥离’而已,没有把对你的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你心疼她不如心疼你自己。”
步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
外面艳阳高照,她仿佛被人扔进了冰窖。
“薛凛,不要了……不要再那样……我乖乖听你的话,我再也不离开你。”步苑哀鸣一声,求饶道。
“好,乖宝儿,不怕,我们永远在一起。”薛凛将步苑揽到怀里,手下的身体再也不是嶙峋的骨骼,而是恰到好处的温软。
是他喜欢的手感。
步苑终于不再是骄傲带刺的玫瑰,而是他一个人的菟丝花。
薛凛喃喃道:“再过二十个小时,我们搭上飞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同一时刻,尚影大楼。
商砚深“啪”地把一份资料扔在办公桌上,“我要的是宋莺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