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此言一出,薛凛和步苑立刻停了下来。
步苑满脸不解加惊疑,大概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而薛凛则是直接面露凶光,瞪着宋莺时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后他自己像是反应过来一样,“难怪……我说你怎么好好的,开始怀疑起我来。原来是那个蠢妇露出了破绽。”
他口中的“蠢妇”,自然说的就是步太太。
竟然就这样默认了。
步苑极度不解,颤声问道:“薛凛,你……你偷了什么赃物?!为什么要孝敬那个女人?”
薛凛蹭了蹭步苑的脸。
此刻的步苑,皮肤上满是前阵子留下的斑驳痘印,而且发胖水肿,与先前冷艳漂亮的国际超模判若两人。
但薛凛看着她的目光却依然十分深眷缱绻,就好像真的爱极了她。
薛凛道:“宝贝,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继母,但我想堂堂正正地娶你,肯定要得到你父母的同意……我送步太太贵重礼物,都是为了你。”
宋莺时冷眼旁观。
步苑和步家的关系不好,薛凛不可能不知道。
以步苑的性格,如果她真心爱一个人而家里不同意,她大概宁可跟家里断绝关系,也不屑于去讨好步太太。
如果薛凛真的跟她
站在同一立场,就不会去巴结步太太。
所以他嘴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饰不了他的贪婪本质——他既想要步苑这个人,更舍不得步家的财富。
连宋莺时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步苑没道理反应不过来。
果然,步苑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厌恶至极的神色,但在薛凛看过去时,她的厌恶又立刻消失不见,恢复了麻木。
只有眉梢残留几分隐忍的痛苦。
步苑开口,“薛凛,你没必要做这些……她从小就不喜欢我,而且还贪得无厌胃口很大,你送多少东西才能满足她的胃口?”
步苑没有跳起来指着薛凛的鼻子骂,宋莺时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但却越发心痛。
步苑在他手里到底遭受了什么?
竟然变得这么谨小慎微,连稍微激烈一点的情绪都没有了!
薛凛没有回答,宋莺时干脆替他搭了,“小苑你太小看这位薛先生了。他肯定是提前打听过你那位继母的喜好,所以一送就送了个大的——你知道我妈妈的冰种帝王绿手镯去了哪儿么?”
步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薛凛,那个手镯是你偷的……”
薛凛把宋莺时弄回来,大概没想到她还会揭露出这桩丑事,
看向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他会偷东西是一回事,但骨子里道貌岸然的自尊心怎么允许他被当着心上人的面被人贬成小偷!
“宋莺时!知道太多的人可没有好下场!”薛凛几步冲过来,揪着捆着宋莺时的麻绳将她提起来。
身上的皮肤被勒得生疼,宋莺时控制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薛凛你放开她!”
步苑冲过来,却被薛凛一句话喝住,“宝贝,你想她疼,还是自己疼?”
步苑一瞬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抖着唇站在原地不动了。
薛凛很满意,手上继续用力,甚至故意收紧了她脖子上的麻绳,继续欣赏宋莺时的痛苦情状。
“这个麻绳绑在身上滋味如何,很痛吧?”薛凛扭曲着面容,忽然吐出一句,“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本来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该是你的逃不掉。”
宋莺时惊骇地步苑交换了个眼神,从对方眼里读出同样的不可思议。
“薛凛……你什么意思?”步苑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宋莺时没有开口,眉目之间忽然跳了一下。
“麻绳”这个关键词,让宋莺时的记忆深处,忽然跳出来一个片段。
她终于想起来,上次在楼
下小超市里,那个类似薛凛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问店员有没有麻绳卖——
那个时候的薛凛竟然已经在准备麻绳了!
宋莺时不可置信地发问,“薛凛,三个多月以前,你就计划要绑架我了?为什么,我哪里惹你了?”
薛凛听到她点破“三个多月”,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
宋莺时和步苑困惑了这么多次,终于轮到他也困惑一次,“你竟然知道?”
这个计划他是一个人完成的,根本不可能存在有人泄密给宋莺时的可能。
宋莺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己苦笑一下。
那次她只是偶然来富水镇出公差,却阴差阳错让她听到薛凛计划买麻绳的声音。
可偏偏她跟步苑只是当成一个声音相像的人,开个玩笑就过去了。
命运弄人。
它竟然那么早就提点了宋莺时。
可又偏偏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误将薛凛这个魔鬼当成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宋莺时的沉默让薛凛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宋莺时的左手还带着新鲜的刀伤,困在背后的手被自己的身体压在下面,伤口瞬间崩开。
宋莺时兀地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薛凛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