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眯起眼睛,可惜黑暗中她看不清这人脸皮有多厚,才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顾柔就先不提了,可林菀的肚子就是最板上钉钉的证据。
难道他还想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不过商砚深自己大概也觉得那句话荒谬出了新高度,在黑暗中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这个礼拜的第一次。”
“滚!”
宋莺时心火顿生,抬腿想把他踢远点,没想到却被商砚深一把握住了脚踝。
她连脚踝的皮肤都细嫩无比,一时分不清跟真丝睡裤相比哪个更细滑。
商砚深抚摸的力道微微有几分变味。
宋莺时警告地叫他的名字,“商砚深!”
“嗯?”商砚深懒懒地应了一声,声音极致低沉而撩人,“真的不想做?”
“不想!”
“到底是不想跟我睡,还是……拖着不想离婚了?”商砚深饶有兴味地问道。
宋莺时顿了顿。
她当然想离,这个念头在看到顾柔进他房间的监控后空前高涨。
但与之矛盾的就在于,她必须得先忍着恶心跟他睡一次。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本来嘛,如果铁了心要离,做好措施也不是不能勉而为之。
但偏偏他今天让她得了这只玻璃种帝王绿的镯子。
她不一定会拿这个镯子给颜月清
,但不得不说,这个镯子就好像是一重托底。
实在找不到宋德厚送的那只,至少这个能先把颜月清安抚过去,对她的病情大有好处。
——商砚深在这个时候给了她这个镯子,就好像在一头驴前面吊的那根胡萝卜。
就像故意的一样。
现在不止是商砚深怀疑她不想离婚,宋莺时都忍不住想,这人是不是不想跟自己离婚,才下了这么个饵。
……但她又转念一想,太荒谬了。
商砚深应该巴不得快点离婚才是吧。
宋莺时甩了甩脑袋,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等我妈的事解决了,我们再谈离婚的事,可以吗?我暂时没那方面的心情。”
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自己都判断不清,商砚深却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
“镯子你放好,可别‘丢了’或者戴到别人的手腕上去了。”
宋莺时:“……”
她猜商砚深多多少少能猜到她心里的盘算,但还是要跟他申明,“这个镯子这么贵重,我不会随便处理的……就算我妈的镯子真的找不回来,你家这一个,我暂时用来骗骗她,也还是会还给你。”
就算这不是钦定给“商家儿媳妇”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转送给颜月清。
商砚深淡淡说了一
句,“你那镯子,按你这么找下去,大概率找不回来了。”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还是一筹莫展。
宋莺时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拖得越久,找回来的机会就越渺茫。
于是,她“不耻下问”。
“商砚深,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商砚深:“你不是说不需要我这边帮忙,有宁西言就够了么?”
半个月前宋莺时推辞掉向俊说的话,他竟然现在才开始算账。
挺大一个总裁,心眼啊,也就针眼那么大。
宋莺时的手摸到枕头下面,触到温凉的镯子——
她把放在这里,很没出息怕丢了。
她知道,商砚深会主动托何歆打听那些翡翠销售的渠道,肯定思虑得比自己周详很多。
有求于人的时候,适当服服软,她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说来就来。
“之前我拒绝的是向俊啊,又不是你。他跟你怎么比?”她在心里跟向俊说了声抱歉,又继续巴结道,“你懂得多、人脉又广,只要你商总想打听的事,谁都会卖你的面子。”
商砚深哼笑一声,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可他越是这样摆架子,就越说明他有点东西。
“商砚深……”宋莺时软着嗓子,“我真的没办法啦。”
商砚深的眸子比夜色更深了两分。
这个女人
真是找死。
大半夜的在床上用这种声音撒娇,就算再不经人事,也该知道对男人的考验有多大吧?
她就这么相信他的自制力?
“商砚深?”宋莺时有几分失落,“你真的不帮我?还是睡着了?”
一边说还一边扒拉他的臂膀,显然是就算他睡着了也要吵醒他的节奏。
商砚深终于开口了,“你先说说看,宁西言怎么查的?”
宋莺时把宁西言帮忙打听的过程先说了一遍。
就跟向俊当时说的那样,主要是打听了最近奢侈品拍卖会上的拍品,还一直在留意黑市上近期成交的的高额交易项目。
一无所获。
商砚深对于宁西言的做法,只有四个字评价,“舍近求远。”
宋莺时趁他看不到,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很尊敬,“那商总的意思是……?”
“邓柠说了,镯子一直收在家中保险柜,是内部被人掉了包。”商砚深慢条斯理地分析,“既然不是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