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被噎了一下。
她当然是跟安妮打过电话,知道对方在小花厅所以才往这个方向来的。
只不过正好看到宋莺时从小花厅出来,所以叫住她,想要敲打一下。
林菀清了清嗓子,“刚刚安妮说跟宁西言吵架了,据说又是因为你。我作为她的朋友,想提醒你,如果不想当第三者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最好还是跟别人的男友保持距离。”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新鲜。”宋莺时不由惊叹,“所以你自己是想被戳人脊梁骨骂,所以才当这个第三者的吗?”
不然她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劝诫别人不要当第三者的。
自己是什么货色,她不知道?
林菀没有半分惭色,“我跟砚深十几年前就认识了,我是他的初恋。如果真的要论第三者,那也应该是你。”
宋莺时嗤之以鼻,“就算你是他初恋,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分开?”
林菀振振有词,“我们的确分开过,但感情却从来没断过。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不是么?”
宋莺时:“少看些网络流行语吧。有能耐你把这句话拿到法庭上说,看看法律到底认可我们两个谁的身份。”
林菀从她的笑容里看出深深的鄙夷,一时无法反驳,便又把话绕了
回去。
“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就别跟我做同一类人——否则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宋莺时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想抽身,只能快刀斩乱麻。
“同一类人?少抬举你自己了!宁西言爱慕我,那是他眼光好,我可没有蓄意破坏的行为。而你是主动插足别人的婚姻,放在以前要浸猪笼,放在现在也是人人喊打的货色。只不过遇到我这种大度的,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想吃我的剩饭,我就赏你了。讨到了剩饭,连乞丐都知道要蹲去墙角吃,你怎么就天天到我面前现眼呢?脊梁骨就这么痒?脸就这么不想要?这剑就一定非贩不可是吧?”
林菀叫她这一连串的话砸得彻底无法回嘴,气得脸色都变了。
她知道宋莺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但宋莺时之前确实从来没跟她为难,让她掉以轻心了,才会这么自找没趣。
“你……”
宋莺时一顿输出,神清气爽,立刻转身走人。
她回到二楼,就看到了商砚深。
他站在长廊的转角沙发处,长身玉立,面沉如水,一副等待的姿态。
宋莺时心底一热,走上前去,“砚深。”
商砚深回头,眼神微微一动。
宋莺时很少这样称呼他,
这一声“砚深”出来,自己先垂下了眼眸。
商砚深先打破沉默,“跑哪儿去了?”
“我……”宋莺时听到周围包厢里传来的嘈杂,顿了顿,“这里谈话合适吗?”
毕竟人来人往的,尤其是何坤包厢里都是熟人,出来看到他们两个本该毫无关系的人站在一起,都会生疑的吧?
商砚深挑了挑眉,“楼上倒是有房间——”
他话说一半,宋莺时却可耻地懂了。
不是她这个人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而是那晚她跟商砚深求助的时候,就主动提过要跟他……
今天商砚深会出手帮她,完全在意料之外。
但两人要这样目的明确地上楼去开房,对她的心理承受力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宋莺时咬着下唇,刚要答应,却听到商砚深的手机响了。
她微微松一口气,低下头整理自己的情绪,顺便让脸上降降温。
身畔,商砚深接起电话,“嗯,我在名爵。”
“你也来了?”
宋莺时抬头看了过去。
这两句话,让她对来电人有了一个猜测,而且八九不离十。
他的神色冷淡,声音却有几分故作的温柔——并没有几分真心的模样。
原来,他对自己的心上人也是这样逢场作戏的么?
宋莺时脸上的热
度自动退散,唇角扯了个自嘲的弧度,重新低下了头。
她心里刚刚涌起一点感动,林菀的出现,这通电话的到来,就立刻提醒她,商砚深也不是什么比何坤好到哪里去的男人。
另一种渣罢了。
商砚深听着电话那头说话,看着面前柔软的黑发,不经意地抬手摸了摸。
宋莺时的行动快于脑子,立刻偏头躲开了他的大掌。
两人对视一会儿,商砚深的神色也淡了下去,目光甚至有几分宋莺时读不懂戾气。
他收回手,捂着话筒扔下一句“在这等我”,就抬步朝观景阳台走去。
宋莺时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一阵苍凉。
有林菀在,她永远都要往后排。
就这样一个从内心就不尊重她的男人,她真的要讨好顺从,以求庇护吗?
刚刚说完林菀犯贱,她等下要做的事,难道不是比林菀更贱?
宋莺时咬了咬牙,浑浑噩噩地站起来。
在自己意识过来之前,就已经走下了楼。
恰好撞上宁西言朝楼梯这边走来,宋莺时停住脚步,转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