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垂头看一眼她腿上细碎的伤口,难得有点耐心,“不,我很快就过来找你。”
但宋莺时还是不想跟他走。
在她跟商砚深对峙的几秒里,薄旷忽然出声,“莺时,你猜我刚刚在餐厅碰到了什么人?我带你去见他!”
听他的语气有点隐隐的兴奋,带着邀功的姿态,宋莺时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当下不再犹豫,拂开商砚深的手朝薄旷走去。
薄旷果然低声道:“ec竞赛国内赛区的李晟李委员就在这家餐厅吃饭,不过答应吃饭前先给我们十分钟,我们现在就过去。”
宋莺时立刻点头,但是腿上带着伤,难免走路姿势别扭。
薄旷很快就发现了她腿上有伤,急道:“这是怎么了?是安妮伤的你?”
“没事,我们先去见李委员吧!”
薄旷:“你先让我看看伤口!”
商砚深在十几米外站着,看到薄旷把宋莺时按在街边长椅上,径自就要蹲下查看她的伤处。
宋莺时今天穿的是薄丝,要查看伤口,只能撕开薄丝。
商砚深一动不动,目光变得十分深冷。
这时,林菀扶着安妮走过来,小声叫他的名字。
商砚深垂眸,看一眼安妮狼狈的样子,语气不耐,“今
天替你们约了李晟,机会难得,就打算这么见人?”
安妮双颊涨红,连抽噎声都停下来了。
林菀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劝,“我先带安妮整理一下,再陪她去见李委员。”
商砚深“嗯”了一声,“结束了让司机来接你。”
“你不陪我们进去吗?”林菀一愕,又像是反应过来,“……你要去找她是不是?”
这个“她”,碍于还有安妮在场,林菀没有说明白是谁,但她知道商砚深心里清楚。
商砚深再抬眼,薄旷和宋莺时已经不在原地。
他的声音再添几分不耐,“安小姐多大的面子,能请得起我作陪?”
林菀不敢再问,却委屈得双眼泛红。
商砚深今晚的怒气虽然都是对着安妮发的,但安妮是她的朋友,那态度多少也伤了她的面子。
他今晚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林菀也心知肚明。
林菀扶着安妮走进餐厅,商砚深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开了没多远,看到路灯下的几个人。
宁西言在路边对着一棵树发泄,薄旷在一旁劝慰,那个女人就坐在冷风里等着。
商砚深原想一脚油门踩过去,但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宋莺时的腿。
天气乍暖还寒,街上穿薄丝
的女人还很少。
她早早地穿上了,不知道是因为爱美还是为今晚的吃饭对象打扮的。
蹬着小踝靴,尤其显得小腿纤细白皙,还是莹然的珠光白——因为她腿上的丝袜还是完整的。
想到这里,商砚深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又一阵风吹来,宋莺时裹紧了身上的风衣。
她刚搬进云水湖畔,她的东西都还没归置好,图方便就穿了今天这一身,没想到这么冷。
十分钟前,她和薄旷争执到底是先见李委员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伤口,结果李委员一个电话打过来,说约好的朋友已经到了。
宋莺时只好作罢。
反正按照薄旷的计划,也约了李委员明天见面。
只差一天时间而已。
结果在薄旷送她去往医院的路上,两人看到了宁西言在路边发酒疯。
他们只好先停下来看看他。
宋莺时知道宁西言一个人在餐桌上喝了不少闷酒。
他会如此失态,也不仅仅是因为跟安妮吵架的缘故。
但她并没有上前劝慰,只垂着头不动。
直到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宋莺时一抬头,看到了商砚深,头更大了,“……你怎么又来了?”
这嫌弃的语气。
商砚深
一听,也没了好声气,“就许你看戏,不许别人看戏?”
“我看什么戏了?”宋莺时烦道,“我在等朋友,不行么?”
但她也很清楚,宁西言那边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歇的迹象。
加上不想跟醉鬼坐一辆车,宋莺时已经给自己叫过车了。
好巧不巧,网约车司机这时候给她打了电话。
宋莺时接起来,“喂,师傅,你到了?……好,我看到双闪车了,你等……”
宋莺时手里一空,手机被商砚深一把抢了过去,“我们不坐了,你走吧。”
“喂!”宋莺时站起来去夺自己的手机,可商砚深已经理所当然地挂掉了。
挂掉之前,她还听到网约车司机在那边骂骂咧咧。
“你干什么?!”
商砚深淡淡道:“你跟我走。”
宋莺时不搭茬,继续说自己的,“我不上车也要扣手续费的!”
商砚深面露不耐,网约车换成了布加迪代步、总裁开车的待遇,这个女人还在这儿跟她计较那几块钱。
“女人斤斤计较成你这样,不免面目可憎。”
“男人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