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与商砚深沉默对视。
而搀住宋莺时的宁西言却急得不得了,双手情急地要在她身上摩挲,“莺时,有没有怎么样?!”
宋莺时还没回话,宁西言却感觉到一道目光跟刀子似的,落在他的双手上。
一抬头,也看到了商砚深。
宁西言当然也认识他,可是两人素日没多少交集,为什么商四少看他的眼神如此不善?
宋莺时回了神,先把宁西言搭在她双臂上的手拂了下去,“我没事。你去看她吧。”
安妮出手砸人,此时却在大哭,仿佛成了那个受害人。
不过,此时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林菀。
她跟商砚深同时出现在这里。
宋莺时稍一联系就能猜到,大概是林菀跟安妮约饭,要把商砚深正式介绍给自己的闺蜜。
这安妮还提着红酒,弄得像恭贺新婚似的。
啧啧。
可惜,这酒祭天了。
“别理她!”宁西言哪里还顾得上安妮,对宋莺时的心疼溢于言表,“玻璃碎片有没有划伤你,快让我看看。”
说着还要蹲下去看。
宋莺时知道他大概因为安妮前次的陷害,对她愧疚得厉害,所以才表现得如此殷勤。
但她可受不了人这样,尤其是商砚深跟个佛似的伫立在一旁,脸上还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嘲弄。
宋莺时懒得管他在嘲弄什么,只想离宁西言远一点。
被安妮看到,谁知道之后还会发什么疯。
宋莺时干脆向后退了两步,不让他再挨到自己。
宁西言目光缱绻,最后还是被商砚深出声提醒道:“宁少,女朋友的脸面,也关乎你的脸面,你就眼睁睁看她被人议论?”
的确,安妮失态的样子甚至被有的看笑话的人拍了下来。
宁西言眉头狠狠一拧,终究还是朝安妮走去。
宋莺时觉得丢人,腿上又传来几分刺痛,可能真的被宁西言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有碎玻璃溅到了她腿上。
周围不少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用脚指头也知道她在这些人眼里大概成了“小三”。
宋莺时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商砚深一把握住胳膊。
商砚深:“去哪里?”
宋莺时不耐烦,呛声,“关你什么事?”
商砚深不凉不热道:“刚刚被人欺负怎么不见你有这气势,就知道窝里横。”
“谁跟你窝里!”
商砚深目光凉了三分,“那你跟谁是窝里?宁西言?人倒
是不错,但人家有女朋友了。”
宋莺时静了几秒,缓缓勾唇笑了,只不过眼底殊无笑意。
这群乌合之众误会她和宁西言她不在乎,因为他们不了解她的品性。
可商砚深把她当什么人了?
宋莺时嗤笑,“有女朋友怎么了,有老婆的男人都有人抢呢。”
商砚深面无表情,握着她胳膊的手却越发用力。
宋莺时去拂他的手,商砚深却薄唇一勾,“你就一定要从垃圾里挑男人?”
宋莺时的手一顿。
她知道,商砚深还在忌惮先前的薄旷。
宋莺时笑容加深,“没办法,我就有这癖好。你看看自己不就知道了。”
商砚深仿佛被骂的不是他一样,“那也只能证明你眼光一次比一次差,先前那个至少是单身。”
“哦——”宋莺时做恍然大悟状,“这么说,你比较看好薄旷?”
商砚深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眉峰微微皱起。
宋莺时笑吟吟道:“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他的。”
说完抬高声音,朝一个方向道:“薄旷!这里!”
商砚深眉目倏地一寒,而后就见薄旷拨开人群,走到宋莺时面前。
他也有本事,就跟看不到商砚深一样,关切道:“我就去
结个账,怎么就出事了?西言呢……呃,安妮也来了?”
他一看安妮的动静,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带你走。”薄旷当机立断。
如果商砚深不是还抓着宋莺时的胳膊,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隐身了——不然这人怎么就敢当着他的面带走他老婆。
商砚深微微抬高了声音,“薄总。”
薄旷仿佛才看到他一样,“商总一个人来吃饭吗?真是好兴致。”
宋莺时在旁边听着,深感如果如果有绿茶男——应该就是薄旷这样的了吧。
这句话暗戳戳地在说商砚深自己都带着别的女人吃饭,没有资格管宋莺时跟谁走。
“是不是一个人吃饭很重要么?”商砚深不痛不痒地扎他一刀,“薄总如果这么在意这方面,当初无论如何也该好好挽回一下你的婚姻。听闻前任薄太太贤妻良母,想必每天都有热饭热菜在家等你。她这一走,薄总都得到别人锅里夹菜吃了。”
宋莺时眉头一跳。
打人不打脸。
商砚深倒好,上来就往人家痛处戳。
还有,什么叫到别人的锅里夹菜吃。
她宋莺时是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