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深吸一口气。
仿佛重新找回了力量。
“霜清,你说得对。我祁家向来铁骨铮铮,绝不低头!过往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体体面面的,让别人看看我祁家现在虽只剩老弱妇孺,可也自有风骨!”
说完,她便直起身来,高声吩咐道:“嬷嬷,去,给我重新梳整一下。这发髻和服饰,到底太过随意了些,到时在那群不速之客面前,失礼了可不好!”
嬷嬷闻言,连忙应是,脚步轻快地转身去取梳子。
不一会儿,她捧着那把雕刻精细的檀香木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主子,老奴拿来了。”
“嬷嬷,给我吧。”
宴霜清见状,主动接过嬷嬷手上的梳子,温柔地说道:
“母亲,还是让儿媳来为您梳妆吧,也给儿媳一个孝敬您的机会。”
祁母微微一愣,随即推辞道:“你这孩子,这些日子已够忙碌,而且还怀着孩子,怎好再劳烦你?”
宴霜清却坚持道:“母亲,您就别推辞了。儿媳知道您这几日忧心忡忡,能为您做些小事,儿媳心里也踏实些。”
祁母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她仍旧推脱道:“霜清,你真的不必如此。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这点事。”
宴霜清却更加坚定,她轻声道:“母亲,儿媳为您梳头是应该的。您就让我尽一尽孝心吧。”
祁母见状,终是拗不过宴霜清的坚持,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这老骨头就享把儿孙福,让霜清你来给我梳头吧。”
宴霜清轻轻地梳理着祁母的长发,手法娴熟而温柔。
她一边梳着,一边仔细打量着。
只见祁母这几日因为心焦,似乎又添了几缕白发,眼角也爬上了更多的皱纹,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心中不禁有些不忍。
她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别担心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祁家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祁母闻言,眼眶更是红得不行。
她握住宴霜清的手说道:“霜清,还好有你……这些日子,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母亲……母亲可真是难熬啊!”
“有你这个好儿媳,真是我,是祁家,是泽霆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啊。”
宴霜清听着祁母坚毅的话,紧紧反握住祁母的手,坚定地说道:
“母亲,别这么说。相信霜清,我们祁家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日子难过一段时间,但终究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暖与力量。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更需要彼此的支持与鼓励。
等两人情绪缓了过来,宴霜清放下手中的梳子,转头对一旁侍立的凝翠吩咐道:
“凝翠,你去把那个我珍藏已久的羊脂白玉簪拿来。”
凝翠闻言,立刻福身应是,转身快步走向内室。
不一会儿,凝翠便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出来,双手恭敬地递到宴霜清面前。
宴霜清接过小盒,轻轻打开。
只见里面躺着一支温润如羊脂的汉白玉簪,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簪取出,然后走到祁母身后,亲自为祁母插上。
眼前的祁母因着这支玉簪的点缀,整个人显得更加端庄大气。
精神也似乎好了许多。
宴霜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母亲这样看起来精神多了。”
祁母抬手轻轻抚摸着头上的玉簪,说道:“看着精神就好。”
这时,宴霜清轻轻抚过祁母的发髻,温柔关切道:
“母亲,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儿媳觉得,若您能换上一身更为亮色的衣裳,定能更显精神,让人眼前一亮。”
祁母愣了愣:“哦?”
顿了顿又问,“那霜清觉得何种颜色为妙?”
宴霜清想了想,答道:“霜清觉得,杏黄色,或是烟碧色,甚是合适。也都能衬得母亲您气色更佳。”
“杏黄色或是烟碧色……行。”祁母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那便依霜清你所言,换个亮色的衣服吧。”
说罢,她便想吩咐下人回房更衣。
宴霜清却轻轻拉过祁母的手,低声说道:
“其实,儿媳早已为母亲准备了一件亲手绣制的新衣,想亲自为母亲试穿,看看是否合身。”
说着,她还给祁母使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暗含深意。
祁母与宴霜清相处已久,一个眼神,便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此时又怎会不知道宴霜清在说些什么呢。
于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应允道:“霜清,你这孩子,怀着大肚子还这么操劳。”
“你一片孝心,母亲自然是只有答应的份了。既如此,那便回我房中试试吧。但只此一次,若再这般不顾及自己,母亲可是要恼了!”
宴霜清见祁母读懂了她的意思,马上温婉地笑着回应:“是,母亲一片慈母之心,儿媳妇自当感念。”
转头,她又对着站在一旁的凝翠吩咐道:
“凝翠,你再去把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