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婷婷此时捧着肚子,也听到了王贵妃的话。
不禁有些羞愧。
对啊。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理由?!
她可是孕妇啊,怎么会谋害自己的孩子呢……
于是宴婷婷像是抓到了漏洞一般,也跟着王贵妃附和起来: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妾身腹中怀的是皇室的血脉,是二皇子与臣妾共同的骨肉。”
“臣妾又怎会愚蠢至此,为了谋害他人,而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置于险境之中呢?”
宴婷婷轻轻抚摸着肚子:“宝宝,别害怕,娘不会害你……”
慈爱温柔的样子,让周围的宫女侍卫们也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见状,宴婷婷心中暗喜,声音也逐渐变得激昂起来:
“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暗中设计,企图陷害妾身!妾身恳请皇上明察秋毫,查明真相!”
长公主周姳闻言,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宴婷婷。
她深知宴婷婷的狡猾与善变,尤其是刚才那一副分明要逃走的样子。
这件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周姳面色冷静,丝毫不为所动:“皇上,依儿臣所见,慎良娣是在说谎!”
她继续道:“常言道灯下黑,她或许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企图借由自己怀孕之身,逃脱嫌疑。”
而听到这里,王贵妃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长公主,此话是否过于牵强了些?”
“更何况,现在也只是小顺子说了些胡话,除此之外,可有确凿证据证明慎良娣真的下了毒?”
“若是没有,仅凭小顺子一个贱奴才,又是嫌犯。他说的话,哪有什么可信度?”
“仅凭些不大可信的口供,便定人罪名,恐怕有失公允吧?本宫儿子的这个良娣,虽此前行事鲁莽了些。但若是因此,长公主便对她生了偏见,那她,也着实是委屈了。”
周姳深吸了一口气。
她指了指金丝线,又指了指行刑台上的小顺子:“金丝线上的麝香残留,以及这小太监与慎良娣在路上遇见的经过,都指向了她。”
顿了顿,周姳又说:“再者,当日慎良娣的丫鬟绿柳也在场。此物,倒也不一定非要由慎良娣本人动手。”
“慎良娣本就与定北侯夫人关系不佳,动机明显。”
王贵妃轻笑一声:“长公主心思细腻,竟能察觉到人家姐妹俩的小矛盾。可一家人闹些小矛盾,便上升到下药害人,未免有些过了吧?”
她顿了一顿:“本宫倒是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人精心布置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慎良娣。”
“比如,小顺子送到祁府,若是这祁府中有人动了心思,中途换了丝线,来个贼喊捉贼……”
宴婷婷闻言眼睛一亮:“是了!比起规矩森严的内务府,怎么看,也是祁府自己内讧更有可能……”
长公主冷笑一声:“定北侯夫人在祁府的声望,人尽皆知,怎会如此?”
“更何况北地极麝极为珍贵,祁家何人能这般奢侈,能有那么多留存?”
三人这一来一回的。
声音越来越大。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揉着眉心,也不说话,就听着他们吵。
而宴婷婷见长公主周姳对她步步紧逼,心中愈发慌乱。
她又开始捂住肚子,眉头紧皱,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哎哟……肚子,肚子好痛!”
“长公主殿下,您便心疼心疼您的侄儿吧!”
贵妃更是露出一副痛苦失落的表情:“都是一家人啊……何至于此!”
长公主周姳冷眼旁观,已经看腻了贵妃和宴婷婷的把戏。
但这样继续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干脆一锤定音:“行了,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便先请太医来给慎良娣看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说着又对宫女吩咐:“来人,速去请太医,前来为慎良娣诊治。”
宴婷婷一听要请太医,心中大骇。
虽然丝线也都是绿柳放的,她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换了一身的装束。
可那北地极麝到底药性极强,而宫中太医医术高强,万一查出来了……
于是她连忙摆手,急中生智地找起借口来:“不……不必了,臣妾这腹痛只是偶发,歇息片刻便好,不敢劳烦太医大人。”
王贵妃却是有些犹豫:“这……请个太医来看看,也不是坏事……”
周姳观察着两人的反应,若有所思。
贵妃应当是不知情的,只是单纯地为了护着宴婷婷的肚子。
可宴婷婷这般惊慌……
周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贵妃娘娘,慎良娣现在怀孕未满三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她转头看向宴婷婷:“慎良娣,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你反复说了十余次腹痛。本宫看来,这太医非请不可。龙嗣之事非同小可,岂能儿戏?”
“你若真的身体不适,太医自会为你调理;但若你是装病逃避审问,那想必父皇也绝不会姑息。”
皇上此时站在中央,听着殿内女人们的争执,终于忍不住摆了摆手,打断了这场嘈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