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嬷嬷的请求,长公主却是不为所动。
她冷冷地看着宴婷婷:“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这……”嬷嬷无话可说了。
毕竟,她也觉得宴婷婷是装的。
可她毕竟是贵妃宫里的,自然要维护贵妃和二皇子的利益为先。
而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一个做奴才的,如何能承担得起龙嗣有恙的责任呢?
见老嫲嫲脸上满是为难之色,长公主略微平和了语气:
“慎良娣,你若是真的身体不适,本宫便让嬷嬷去为你请来御医便是。”
“但是,在事情说清楚之前,这凤仪殿,你还是得好生待着,不可离开半步!”
宴婷婷听了整个人都慌了,不停地喊:“长公主您不能这样,臣妾的孩子……啊……”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是太监的高声通报:“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通报声落。
皇上和王贵妃很快步入凤仪殿。
皇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王贵妃紧随皇上其后,她的神态虽不如皇上那般严厉,却也难掩其焦急。
而宴婷婷一听皇上和王贵妃来了,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
她暗想,这可是个好机会!
于是她趁乱再次试图挣脱侍卫的束缚,一边还装出一副更加痛苦的样子,蹒跚着起身:
“皇上,贵妃娘娘,妾身腹痛难忍,求皇上开恩,让臣妾回去休息吧!”
皇上看到宴婷婷捧着肚子,艰难地试图跪下的样子,不禁眉头微皱:“行了,身体不适,便不用跪了,免得伤了朕的孙儿。”
他转头,看见自己的长女在一旁冷冷站着,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朕,此处发生何事了?”
宴婷婷生怕话头被抢,迅速开口,声泪俱下:“谢皇上恩典!皇上,请您明鉴,妾身方才来送玫瑰酥,怎料突感腹痛难忍,然而长公主殿下说……”
贵妃帮着搭腔:“说什么?”
“说是……办案要紧,未予恩准。”
宴婷婷越说,声音越是委屈:
“妾身,妾身深知后宫规矩森严,不敢有丝毫逾越。可但实在是难以忍受这般的痛苦,妾身怎样都无所谓,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求皇上开恩,让臣妾先行告退,好生歇息吧!”
贵妃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向老皇帝求情:“陛下,咱们的孙儿可万万不能出事啊!”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长公主:“长公主,婷婷肚子里的,可也是你的侄子啊!您便稍稍体谅些吧,也当是给本宫一个面子!”
长公主周姳见状,不怒反笑。
她深知宴婷婷此举,不过是为了逃避审问。
而贵妃嘛……为了孙子,也能理解。
但她绝不会妥协!
想到这里,周姳并未立即发作,而是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皇上施礼后,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父皇,容儿臣禀报实情。昨日,定北侯夫人上门请求儿臣赐她一箱金丝线,以便用于皇祖母的生辰贺礼。儿臣特意去了内务府,让赵总管差人送去。”
“今日,内务府让小顺子送去祁府,谁知那金丝线竟被人故意沾染了北地极麝,此物于孕妇有大害。”
“本宫前脚刚禀告母后,抓了嫌犯,慎良娣后脚便突然到访凤仪殿,而且小顺子还指认了慎良娣和她的贴身丫鬟接触过金丝线。”
“儿臣并非有意为难慎良娣,可是她确实与此案牵扯颇多,望父皇明鉴。”
皇上闻言,目光在宴婷婷与长公主之间来回扫视,神色凝重。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王贵妃,确实眼眸流转,计谋暗生。
她方才也是听说宴婷婷被长公主带去审问,担心宴婷婷肚子里的龙裔出事,恰巧皇上也在身边,加上对这段时间长公主的行为颇有不满,才央求着皇上一起过来做主。
此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宴婷婷——
衣衫凌乱,面容憔悴,显然受了不少惊吓。
王贵妃心中虽有对宴婷婷的不满,但此刻却不得不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抿唇一笑,对周姳说道:“长公主,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到底金丝线未曾真正害了人。而且,这里都抓了这么多人了,严刑拷打之下,总能知道真相的!”
“本宫看来,此事多半是和婷婷没什么关系的。长公主您若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先等婷婷休养几天,身子骨好些了再去询问,何必急于一时呢!”
长公主周姳闻言,眉头紧锁。
她深知王贵妃此言看似有理,实则是在为宴婷婷开脱。
于是周姳据理力争道:“贵妃娘娘,慎良娣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她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要是开了先例,以后宫里还怎么管?”
“什么叫说走就走。”王贵妃道,“慎良娣都肚子不舒服了,竟然还把她扣留在此。”
王贵妃甚至话锋一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