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还是以农耕为主的,所以牛的性命还要贵重过百姓的性命,即使是自家买的牛,不是找官府租的,也不能私下吃牛,更别说吃别人的牛了。 所以曲渺渺一点也不相信高大壮会偷别人家的耕牛吃。 他又不是活腻了,也不缺肉吃。 高大壮还说了,他可是他们村最有钱的,至于冒着性命危险馋那点牛肉么? 薄奚衡补充道:“那头牛还是官府租借出去的,若是罪名坐实,高兄就活不了了。” 曲渺渺抓住薄奚衡的手:“那我们去县衙看看,这件事太蹊跷了。” 燕巨侠一脸懵逼:“所以老高到底是谁?” 小仓鼠突然跳到了燕巨侠怀里,快速爬上了燕巨侠的肩头,小声跟燕巨侠说起了老高的事。 燕巨侠听完,这才恍然。 燕巨侠道:“除了饿疯了不要命的人,谁会去吃耕牛?更何况那老高自己家里便养了猪,还有手艺,根本不缺钱,也不缺肉吃。” 白蓉蓉道:“难道他是被人陷害的?” 三人一鬼一仓鼠来到县衙外时,县衙外已经围了好些人了,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如今老百姓们都不富裕,吃耕牛这种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是以百姓们都跑来看热闹了。 曲渺渺拉着薄奚衡强行挤进了人群,来到了最里边。 衙门大堂中除了跪在中间的高大壮,一个拼命为高大壮解释求饶的肥胖妇人,旁边还跪了个瘦弱的男子,显然此人便是状告高大壮偷吃牛肉的人。 “肃静!” 高堂上的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那肥胖的妇人便不敢哭嚎了,只能跟自己的丈夫一样老实跪在原地。 县太爷开口道:“高大壮,张铁牛状告你杀害食用了他家租用的耕牛,你可认罪!” “小的没杀也没吃,小的不认罪!” 高大壮梗着脖子,不是他做的他是不可能认罪的,就算县太爷要将他屈打成招,他也不认! 但因为高大壮生得一脸凶像,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即使他这般解释了,县太爷也还是不信,还觉得高大壮是在狡辩。 县太爷道:“衙役在你家院子里搜出了啃过的牛骨,证据确凿,你休要狡辩,你若说不是你做的,那你可拿得出证据?” 高大壮涨红了脸:“那是张铁牛故意将牛骨扔进我家诬陷于我!” 县太爷:“那你可有能证明张铁牛诬陷你的证据?” 高大壮道:“我媳妇看见了!” 肥胖妇人立刻道:“我昨夜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影趴在我家院墙上往里头丢东西,那个人肯定就是张铁牛!” 县太爷却道:“你们夫妻一体,你妻子极有可能为你伪证,而且你妻子这话也说得不清不楚,是以你妻子的证词不足为信,若你再拿不出其他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便只能证明此事本便是你所为!” 曲渺渺气得睁大了眼:“这县太爷怎么判案的?老张是被告,当然是告他的举证,证明老张真的吃了牛,结果这县太爷却抓着老高不放,老高既是被诬陷的,又怎能拿得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薄奚衡道:“我从前听过一则故事,有个富人在一个家境贫寒的孩子手上看见了鹅毛,见孩子生得面黄肌瘦,便质疑那孩子偷了自家鹅吃,将那孩子告上了衙门,因为孩子手中的鹅毛,就算那孩子一直说自己没吃鹅,由于他拿不出自己没吃鹅的证据,县太爷还是很快便定了那孩子的罪。” “那孩子的母亲见了,便直接回家拿了一把菜刀剖开了儿子的肚子,给县太爷看孩子那‘干干净净’的肚子,这才证明了孩子的无辜。” “但那孩子却因此而死去了,母亲也在公堂上撞柱而亡。” 薄奚衡抬了抬下巴:“你说那个故事跟现在正在发生的故事像不像?” 燕巨侠气道:“我们总不能拿刀剖开老高的肚子给县太爷看他肚子里有没有牛肉吧,这都过去一夜了,而且凡人剖开了肚子还能活?” “我们当然不能学那个走投无路的母亲。”曲渺渺看向那瘦弱的男人,“你故事里的富商是因为偏见才导致了那一切,但我们面前发生的这个故事明显是诬陷。” 老高曾经说过,他们家是他们村里最有钱的,他就连家中的田地都租出去不种了,当然会惹人眼红妒忌。 但只是眼红妒忌的话,此人没必要拿牛冒险,牛对凡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财产,除非,牛在这个人手里发生了什么死了,他便正好吃了牛,还能用牛陷害一下自己眼红的对象。 瘦弱男子跪得老老实实的,将一个害怕恶势力的老实人扮演到底,而高大壮又生得过于凶悍,就是围观的百姓们大多都觉得牛确实是高大壮吃的,跟那瘦弱男子没有关系。 这样的情况显然对高大壮非常不利。 “想要帮老高洗脱罪名,便只能想办法找出张铁牛诬陷老高的证据。”曲渺渺抬头看向薄奚衡,“但张铁牛是趁半夜偷偷往老高院子里扔东西的,这证据恐怕不好找。” “不,很好找。” 薄奚衡冷声道:“那么大一头耕牛,他一夜之间吃得完么?同理,若县太爷严谨一些便会先找剩下的牛在哪里,而不是根据几根骨头便认定高大壮有罪。” 怕只怕就算他们冒出头来指出这一点,县太爷也不会搭理他们,坚持错判。 这县太爷看起来脑子便不是很清醒。 燕巨侠等不下去了:“我去找找那头牛,你们想办法拖延一下。” “等等。”白蓉蓉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燕巨侠,“我有办法,不用那么麻烦。” 白蓉蓉道:“我可以下去一趟将牛带上来。” 曲渺渺:“……啊,是我们想复杂了,我们身边可是有无常的!” 白蓉蓉道:“给我一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