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粗着声音问道,“谁和我一起走?”菊香闻言上前了两步,“是我。”
落月便上前拉起了菊香的手腕准备离开,雨儿忙道,“你可别忘了按照我说的跟三夫人说,否则三夫人不会救我们的,也不会救夫人的。”
菊香点了点头,虽然她恨杨如萍拿她们出气,但为了活命她一定会将这件事放大了说,否则只能死在这院子里了。
落月借力带着菊香翻墙而出,停留在永乐侯府大门前时,菊香才回过神来,她真的逃出来了。
菊香想谢谢落月,侧过头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顾不得许多,菊香用力拍打着大门,门后守门的两个侍卫开了门,一脸怒气,“深更半夜来永乐侯府作甚?”
菊香忙道,“我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菊香,她有急事要告知三夫人,所以才深夜前来,大哥若不信,去青松院找三夫人身边的何嬷嬷一问就是。 ”
侍卫见她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便派了一人去三夫人的院子找何嬷嬷。
这一夜,注定不安生。
大约半个时辰,杨义方和何氏步履匆忙地去了翠竹院。
何氏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念叨,“萍儿快要死了,求母亲快去救救萍儿。”
杨义方一脸愁容,老夫人被何氏吵得头疼,拍了拍桌子,怒斥,“到底发生何事,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是盼着老婆子我早死吗?”
何氏抖了一下,止住了哭声,杨义方却不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儿,眼眶通红的何嬷嬷才带着菊香进屋,菊香一见老夫人立即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求老夫人救救我家夫人!”
老夫人没睡好,被人吵醒脑瓜子还嗡嗡地,叹了一声,“来龙去脉,你给我说清楚。”
菊香眼泪汪汪将事情说了,并卷起袖子露出胳膊青紫的伤痕说,“这都是三公子用棍子打的。”
老夫人心中大骇,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面色深重地问菊香,“你说的可句句属实?”
菊香又磕了几个头,直将额头磕得流血才停下来,“奴婢说的千真万确!老夫人叫小姐回来一问就知,小姐她受了好大的苦啊。”
此时菊香叫的是小姐而不是夫人,再一次提醒堂上的人,杨如萍是永乐侯府的小姐,老夫人的孙女,三老爷和何氏的亲女儿。
何氏哭得越发伤心了,说天一亮就去接杨如萍回来,老夫人没有作声。
此事非同小可,要问过杨侯爷再说。
“你们先回去,待我和侯爷商量过后再做打算。”
何氏愕然,杨义方看了看老夫人凝重的神色后先将何氏劝回去了。何嬷嬷和菊香也只好先跟着他们回了院子。
这一闹腾,谁也睡不安生,老夫人也是天一亮就派人去唤杨侯爷过来。
杨侯爷听闻后神色沉重,摸着胡须深思,他琢磨着此事算不算捏住了董之风一个把柄。
事情已经发生,他只关心这个事情能为侯府换来多大的利益。
老夫人有些急,见杨侯爷不说话,主动问道:“侯爷,可要把四娘接回来?”
杨侯爷回神瞪了她一眼,“你老糊涂了不成?”
老夫人眼皮耷拉了下来,抿着嘴打算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杨侯爷起身道,“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先探探董之风的口风。”
老夫人冷哼一下,“我倒是不想管,你那儿子媳妇可找着我要说法。”
“我让常胜去义方哪走一趟,不必你操心,”杨侯爷撂下这句话,大迈步离开了。
天阴着,乌云盖住了太阳,像是要下雨。
秋风吹客樯,落叶碎难扫,小丫鬟们抱怨风太大,昨日扫干净的地今日又到处是落叶。
老夫人昨夜一夜未睡,派人通传了今日不必早起请安,杨如期睡了一个好觉。
落月待杨如期洗漱好就进了屋,将昨夜的事禀报了。
一切都在预料之内,杨如期只等着看戏。
老夫人用了早食后,吩咐任何人来了都不见,年纪到底大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躺下不久,常嬷嬷又不得已进屋把老夫人叫醒了。
常嬷嬷不等老夫人发脾气忙开口,“姑奶奶家的表少爷来求老夫人做主了。”
老夫人叹了一声,肉眼可见的憔悴,“又是闹哪门子的幺蛾子。”
郑炎等了约莫两刻钟,就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常嬷嬷才扶着老夫人出来。
“外祖母,您可要救救母亲啊。”郑炎立即起身哭诉。
老夫人问道,“云娘怎么了?”
郑炎道,“母亲她被关在了偏院,已经过去许久了,父亲还是没有放母亲出来。”
“府里如今是姨娘们管着,她们暗地里一直苛待母亲。母亲病了也不给请大夫。若不是我去探望,只怕母亲撑不过今日了...”
老夫人大怒:“郑南他竟敢!”
“炎儿你稍事休息,外祖母等会随你一起回去。”
郑炎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拱了拱手谢过外祖母先行退下了。
见郑炎离开,常嬷嬷忧虑问道,“您真要去郑府给姑奶奶做主吗。”
老夫人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