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上哪儿去了?”杨如萍居高临下道。
雨儿咬唇道,“奴婢肚子疼,去解手了。”
杨如萍脸色好了起来,眼神里并无愧疚。
雨儿起身,立马给杨如萍倒了茶,真心道,“是奴婢的不是,下次奴婢定知会夫人。”
杨如萍嗯了一声,想着知内情的只有一个雨儿,又是个忠心的,便让雨儿一直贴身伺候吧。
夜里,杨如期发起了高烧,碧绿连忙去请了陈大夫,天明时还未退烧。
为了逼真,杨如期在凉水中泡了半个时辰,九月底的秋天,夜风习习,她泡完又在院子中站了一刻钟,凉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没一会儿便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董尚书府是去不了了,正巧老夫人娘家孙女过府探望她,老夫人便让贾宝珠陪着杨如心一起去了。
杨如萍亲自在门口迎客,待看见与杨如心同来的是贾宝珠后,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她强撑着笑容问道,“六妹妹,宝珠妹妹,五妹妹为何没来啊?”
杨如心冷哼道:“她昨夜病了,发烧烧的厉害,祖母叫她待在院子里养病,免得将病气传染给别人了。”
杨如萍捏着帕子的手指陷进手心里,留下印子,她只得道,“两位妹妹随我来。”
带着两人去了花园,此时花园里已经坐了三四个公子,大家围坐在桌前,待人来齐便开始玩行酒令,答不上来者罚酒一杯。
贾宝珠玩着挽着杨如心嘀咕,“不愧是娴妃娘娘的娘家呢,这府里各处透着奢华。”
杨如心微点了下头,游廊上的花纹精巧,屋檐下的雕花栩栩如生,脚下铺着的鹅卵石,每一个都是同等大小,都要花不少的银子才能有这些。
不过永乐侯府的宅子比之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她没有像贾宝珠那样艳羡。
“萍姐姐,姐夫呢?”贾宝珠听说董其中对杨如萍温柔体贴,当下免不了故意问道。
杨如萍讪讪地笑了下,答道,“过会儿应该就来了。”
她咬了咬唇,开始担心起晚上自己的处境。
众人互相介绍行过礼后,董其中才姗姗来迟,他今天格外打扮过一番,甚至画了眉,戴了香囊。
只是行至花园处没见到杨如期的身影,他明白杨如萍办砸了,真是个废物。
仍然温和有礼地同杨如心和贾宝珠见了礼,神情看起来也很正常。
杨如萍手心出了汗,甚至不敢看董其中,强撑着精神和众人说笑。
下午将客人都送走,董其中抬手冲杨如萍做了个来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
下人挥散后,屋里响起杨如萍的尖叫声,她的牙齿紧紧咬着帕子,衣衫半敞,白皙的背部鲜血淋漓,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她疼地直冒冷汗,除了一开始的一声尖叫,她不敢再叫。
叫的越大声,董其中下手越重。眼眶蓄满泪水,她趴在床榻边,被褥皱成一团,有几处撕裂开露出棉絮,她的中指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折断了,渗出鲜血。
发泄地差不多了,董其中丢下皮鞭,推开了门。
雨儿守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跪了下来。
“给夫人上药,”冰冷的嗓音让雨儿打了个寒颤,她连忙应是。
董其中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雨儿进去查看杨如萍,她已经疼晕了过去,她先去找了阿香,两人一同处理伤口。
夜里杨如萍醒了过来,她是趴在床榻上,身上已经缠满了纱布。
她气若游丝唤道,“水。”
雨儿此时正巧不在,好一会儿,阿香才畏手畏脚走过去,小心翼翼问道,“夫人,您说什么?”
杨如萍怒火中烧,“我说水,你耳朵聋了吗。”
阿香快要哭出来,连忙去倒了水,再喂给杨如萍,兴许是太过害怕,手一直抖,一口没喂上,最后全洒了。
杨如萍撑着手肘,将杯子挥在了地上,摔成了两瓣,目光阴狠地看着阿香。
阿香立即就跪下磕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一边磕一边哭。
哭得杨如萍心烦,她叫阿香下去,找雨儿来。
阿香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立马起身跑出屋去找雨儿。
几日后,杨如萍可以起身了,她唤了阿香进屋,又让雨儿守着门。
董其中住的院子正好和董尚书住的正院是对角线,只要董尚书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这府里没一个人敢将此事捅到董尚书面前。
白妍正在董夫人屋里说话,下人来报三公子的院子里又不消停了。
董夫人露出讥讽,“由着他就是了,左不过闹不到老爷跟前。不用报给我听了,日后这样的事你们也不要大惊小怪了。”
下人应了利索地下去了。
阿香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雨儿给她上药,阿香哭着道,“再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她出不去这个院子,想回侯府找自个娘亲也不行。
雨儿一脸心疼加同情,两人的脸上都是悲痛绝望之色。
等药上完了,菊香进来了,她双颊红肿,一看便是挨了好几个巴掌。
“现下是老嬷嬷当值吗?”雨儿问。菊香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