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并不会去找何宁。
倒不是因为喻迟说的绿帽问题,而是她觉得何宁不应该被冠上这样的罪名。
——他是干净磊落的。
不应该被自己所累。
喻迟将门一关,新月也从沙发上起来,拿出手机给关韵诗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出院?”
……
a城距离严城并不远。
司机在前方开车,喻迟便坐在后面看文件。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半天看不进去东西后,他干脆合上文件,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今天跟程新月提起了那些陈年旧事的
原因,这一合眼,他竟然梦见了喻延。
——虽然是兄弟,但他跟喻延的感情并不深。
他独受喻家上下所有人的喜爱,似乎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他的弟弟。
喻迟对他最后的印象,就是他要死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要照顾好父母。
如此的懂事和乖巧,让他母亲当即哭了出来,父亲也搂紧了母亲的肩膀,红了眼眶。
只有喻迟,麻木着一张脸,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最后,握着他手的少年撒手人寰,他母亲终于丢了平日里的端庄稳重,扑倒在他身上开始痛苦。
喻迟则是沉默着起身、后退。
——他没有悲伤,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三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抵达a城。
当对接的人笑着迎上来时,喻迟也睁开眼睛,眼底里已经没有半分波澜,嘴角也自然地向上扬起,“您好。”
谈判、应酬。
一切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晚餐过后,合作已经谈的七七八八。
对方也十分好客,又安排了另外的“节目”。
但喻迟拒绝了。
而凭着他的身份,也不需要一定得做什么对方才能信服自己,于是双方又是一番友好的寒暄过后,他独自回
到了酒店。
邮箱中还有其他未处理的工作,但此时喻迟并不想要动。
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后,他突然觉得心浮气躁,再直接将旁边的酒打开。
橙黄色的液体和冰块融合,穿过食管,再落入胃中。
但喻迟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平静。
在将半瓶酒都喝完后,他才想起了什么,直接拿起手机,给程新月拨了个视频电话。
通了,但她没有接。
喻迟又拨了第二个。
视频响了很久。
久到喻迟以为她不会听了的时候,视频接通了。
程新月的脸也出现在那边
,带着几分睡眼惺忪。
“喂?”
在看见她的这一刻,喻迟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新月的眼底里还有些迷茫,眼睛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后,好像终于回过了神,“你有事吗?”
“没事,你睡着了?”
“对啊。”
“在涟水岸?”
喻迟的话音落下,新月倒是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将房间的灯打开,再掉转摄像头,将房间都照了一圈给他看。
喻迟抿了一下嘴唇,再说道,“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
“不用,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