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贵太妃该不会也是来求情的吧?最近几日求情之人一个接一个,瑾娴实在不想面对那样的场景,可东芝说得没错,那是长辈,是先帝的贵妃,她不能拒见,只得进屋去给敏贵太妃请安。 敏贵太妃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她归来,瞧见她的那一瞬间,敏贵太妃那黯然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瑾娴,你终于回来了!” 不熟悉的人唤她的名字,瑾娴有些不习惯,但出于礼节,她还是笑应了句,“让娘娘久等了,还请见谅。” 随后瑾娴质问宫人,“既是贵太妃来了,你们为何不去通传一声?” “莫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传话的,听说你去陪孩子了,这天伦之乐,不该打搅,我等等也无妨。” 敏贵太妃晓得瑾娴在寿康宫,一旦派人去通传,那么太后就会晓得这事儿,两人素有仇怨,太后很可能会从中拦阻,是以敏贵太妃再怎么着急也没敢催,只在此默默等着。 入座后,敏贵太妃寒暄了几句,而后便嘤嘤哭了起来,哭着说自个儿命苦。 瑾娴看得出敏贵太妃的目的,她本不愿多管闲事,却又不得佯装关心的问一句,“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敏贵太妃瞄了一旁的宫人一眼,似是有所顾忌,瑾娴遂将其他宫人都打发了,只留了知秋在身边, “知秋是信得过的,娘娘有事但说无妨。” 敏贵太妃的眼泪将手绢上的蝴蝶都给打湿了,她擦了擦面上的泪珠,哽咽道: “皇上将彦安关押在宗人府中,本宫想见他一面,却被拦下。却不知魏德善受了谁的指使,诬陷彦安,说彦安与他勾结,现在皇上怀疑彦安有谋逆之心,要定他的罪。 瑾娴,你与彦安相处四年,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一向规行矩步,若非先帝传位,他是不可能有夺位之心的,他是被人冤枉的啊!” 一旁的知秋闻言,只觉这敏贵太妃好没分寸!这可是撷芳殿,是皇上的后宫啊!她竟然当着皇帝女人的面儿,扯什么以往四年的相处,瑜贵妃听到这话能高兴吗? 知秋偏头望去,果见主子面色渐沉,“魏德善是否撒谎,我不清楚,朝堂上的事,皇上不会跟我说,我也不会多问,信郡王是否被冤枉,料想宗人府那边自有定夺。” 她说话时眸间流露出的冷意令敏贵太妃大为惊诧,“怎么说你们也是旧相识,彦安出事,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忧吗?” 瑾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娘娘这话问得稀奇,我是皇上的女人,只会担心皇上,又怎会担心其他男人?” “可是彦安在陈家村住了四年,即便你们没能修成正果,却也是有情分在的,如今他出了事,你能否念在往日相识的份儿上,替他向皇上求个情?” 看过书的瑾娴听到这番话,只觉恶心。那时信郡王回都城之后本想娶原主为妻,是敏贵太妃严词拒绝,说原主配不上他,不能做皇子正妻,如今她竟又舔着脸来求情,还扯什么往日情分,这嘴脸简直令人发指! 虽说瑾娴不喜欢章彦安,但一想到原主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她便不可能对敏贵太妃有什么好脸色。 强压下怒火,瑾娴冷声道:“娘娘怕不是忘了,后宫不得干政,我一个女子,管不了这些。” “那是说旁人,你不一样啊!皇上最宠爱的便是你,只要你开口,皇上肯定会同意的。”敏贵太妃好言恭维,瑾娴只觉她很矛盾, “皇上宠我的前提是,我对他一心一意,我若为别的男人求情,皇上非但不会答应,甚至会连我一起降罪。娘娘您为自己的儿子忧虑是人之常情,但您不该逼迫我,我不欠他什么,没有一定要救他的必要!” 这样的结果出乎敏贵太妃的意料,她还以为儿子钟情的女人也同样惦记着他,哪料这徐瑾娴竟是无情无义,焦急的敏贵太妃想方设法的尽力劝说, “彦安对你情真意切,他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从未变过。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拦了你们的婚事,可彦安没有辜负你啊!纵然你们做不了夫妻,也不至于做仇人,你千万不要恨他,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能摒弃前嫌,帮他一回。 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盼着他平平安安的,先帝没有将皇位传给他,他已经接受了这事实,并无不轨之心。恳请你劝劝皇上,不要再针对彦安,如今的彦安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求皇上看在兄弟情分上,留他一命吧!” 瑾娴难以想象,究竟是脸皮多厚的人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谁敢她的底气和胆子?嫌恶的瑾娴正色警示, “娘娘,我作为晚辈,出于对您的尊重才耐着性子听完您的话,我已表明立场,不会干政,还请娘娘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再说些不合时宜之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