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二人时,怎么腻歪都无所谓,但现在王妃在场,瑾娴哪里放得开?她的心弦始终紧绷着,甚至都不好意思搭章彦成的话,只想装哑巴。 江心月当然听得出来,荣王所说的最后一句,指的是她,他明明厌恶她,还不是得带她一起来? 因为她才是王妃,才是他的正妻啊! 在家时,他可以胡来,偏心的宠爱徐瑾娴,但在外时,有些规矩不能破,他必须给她面子! 思及此,江心月忽然就好受了一些,自己气有什么用呢?能让章彦成不痛快,这才是值得她高兴的事。 “王爷之言,我亦深有体会,有些人,再厌烦还是得见,看似是贵人,实则都是戏子,被迫伪装自己,倒也没有谁比谁高贵。” 江心月讨厌的人,自然就是徐瑾娴,瑾娴只当听不懂,并未接话,章彦成还想再说,瑾娴生怕他们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随即捏了捏他的手掌,打岔道:“我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章彦成这才没工夫再搭理她,端了碟糕点递给瑾娴,瑾娴随便挑了一块豆沙饼,浅尝了一口。 章彦成笑看着她,“好吃吗?” 瑾娴仔细品嚼着,待咽下一口之后才道:“好吃的,甜而不腻,软软糯糯,我喜欢。” “我尝尝。”章彦成微偏头,示意她喂给他,瑾娴只觉别扭,王妃还在呢!她给他喂吃的,这不是膈应王妃嘛! 她下巴微扬,好心提醒,“碟中还有,你再拿一个呗!” 他知道,但他不想动手,“我就想吃你手里的,你喂的更甜。” “这不好吧?”瑾娴一再给他使眼色,提醒他有人在场,合该规矩一些,章彦成不以为意, “方才王妃不是说了吗?咱们是一家人,所以你无需拘束,如常般与我相处即可。平日里你也是这样喂我的,今日不必避嫌。” 瑾娴拗不过他,只得亲自给喂给他。 江心月怀疑章彦成就是故意的,故意与徐瑾娴亲近,借此来气她。 平日里她只是听闻,眼不见为净,今日亲眼目睹两人卿卿我我,江心月心口堵得慌,干脆别过脸去,不去看这两人。 他们爱怎么腻歪都随意,她只会厌烦,才不会嫉妒。 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她可是正妻,是有羞耻心的人,才不会像徐瑾娴这般,青天白日的与男人亲昵调笑! 从前江心月总是不理解,如今亲眼见识到之后,她才终于明白,怪不得章彦成会被徐瑾娴所迷,如此浪荡的女人,惯会勾男人的魂儿! 瑾娴怎么也没想到,她两人之间的甜蜜相处在外人看来竟成了不知廉耻,好在章彦成从来不会在意江心月的看法,他浅尝了一口糕点,便没再打搅瑾娴,让她继续吃。 实则瑾娴也不饿,只是没事找事做而已。 等她吃完,擦了擦手,章彦成发现侧方的座位上还有一方盒子,奇道:“这是何物?” “是我给兰容备的贺礼。” 她该不会又迷糊了吧?“不是跟你说了,我早已备好了贺礼,你无需再准备。” “意义不同,那是你选的,这是我的心意,我亲手做的呢!我想兰容应该会喜欢的吧!”瑾娴如此自信,章彦成不免好奇, “你到底准备了什么,我瞧瞧。” 他颇有兴致,瑾娴便将盒子打开,给他看一眼。 实则章彦成已经猜到她做的应该是羊毛毡,但他以为会是小动物之类的,万万没想到,瑾娴做的居然是人偶,那衣服和发式有些眼熟, “这是……兰容?” “对呀!但是羊毛毡做不了太还原的人偶,我便给兰容做了圆圆的小脸,脸蛋儿上还有两抹腮红,很可爱的那种。” 章彦成不得不承认,出自瑾娴之手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精巧,“的确跟兰容有几分神似,但你都没给我做过人偶,却先给兰容做,看来兰容比我更重要。” 他可真是个醋王,连表妹的醋都吃,“你又没什么大喜的日子,我暂时没必要给你送礼吧?” “你还好意思说?”提起这事儿章彦成便失望至极,上个月初五可是我的生辰,你的贺礼呢?” 四月初五,那时两人还在闹矛盾,瑾娴人在开云阁,当时知秋提醒过她,说是王爷生辰将至,但那时瑾娴正为景儿被抢走一事而难过,哪有什么心思给章彦成备礼? 是以她权当不知情,并未给他备礼,没想到章彦成居然还记仇,瑾娴尴尬一笑,“那不是给忘了嘛!要不我再补给你?” “哪有补生辰贺礼的?还是等明年吧!明年你备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