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可是瑾娴谢恩的好日子,章彦成不能在这个时候出言顶撞,以免母妃怪罪瑾娴。无奈之下,他只得敷衍应承,“儿臣谨记母妃的教诲。” 儿子的态度不甚恭敬,估摸着只是随口应承,不放心的惠妃又嘱咐道:“可别只是嘴上答应,你得说到做到,瑾娴晋位是好事,王妃的情绪你也得照顾,今晚你就去陪陪王妃,好好宽慰她。” 惠妃之所以这般交代儿子,还不是为了顾及江家的颜面,想让江家继续支持章彦成,太后看得出她的心思,故意打岔, “彦成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做长辈的,还是少管这些事。你这个做母亲的又不与他同住,不可能每日都看着他,他好不容易入宫一趟,你偏要说些他不喜欢听的,久而久之,便会母子失和。 哀家是过来人,这种事哀家比你更清楚,当年哀家也是这么管皇帝的,可他听吗?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臣妾是怕他后院不和睦,影响正务。先前景儿出事,就是因为他太偏心。” 惠妃故意拿景儿说事儿,太后却不吃这一套,“那是有人心生歹念,怎能怪成儿呢?后院那么多女人,而他就一个,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女人。一时的冷落便要害人,如此阴毒之人,合该被罚,与成儿何干?” 这话章彦成最爱听,本就是她们的错,母妃偏要怪他偏心,幸得太后反驳,母妃才无话可说,止了这个话头。 晌午众人在永寿宫用宴,瑾娴的心思不在这儿,都在永宁殿,她一心只想着,这宫宴何时才能结束,何时才能去见景儿? 惠妃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徐瑾娴,没成想,太后居然因为几个羊毛毡,对此女百般维护,方才太后已经不高兴了,这会子惠妃也不敢再提。 儿子又是个不听话的,宴席之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瑾娴身上,总在关心她是否拘束,是否适应,眼里根本没她这个母亲。 惠妃越想越憋屈,加之明日皇上要大封后宫,她还不确定皇上会给她什么位分,心里烦乱得很,只想尽管结束,赶紧回宫休息。 太后倒是无甚所谓,她待在这深宫里,闷了太久,有人过来陪她解解闷儿,便是好的。 宴罢,太后要午歇,章彦成也知道瑾娴着急去陪景儿,适时向太后和惠妃请辞。 儿子一走,惠妃更坐不住了,她先服侍太后到寝殿歇息,而后便回灵粹宫去了。 瑾娴匆匆赶去永宁殿,偏巧这个时候景儿刚睡着,瑾娴不忍心叫醒他,便从嬷嬷怀中接过景儿,将他抱在怀中。 她要等景儿醒来,遂对章彦成道:“你还要办政务吧?那你先去忙吧!我在这儿陪陪景儿,傍晚的时候再回去。” 章彦成的确有要事,今日必须处理,“那好,我先去办事,酉时二刻到宫门口接你。” 这皇宫对瑾娴而言是陌生的,但若能和景儿多相处,她愿意在此多留几个时辰。 章彦成走后,瑾娴便一直抱着景儿,许氏提醒她,说是孩子睡了,可以放在床上,她也能歇一歇。 于是瑾娴将景儿放于帐中,而她在旁躺下,侧着身子满目温情的打量着他。 他的眉毛不算深,浅浅的,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闭合时垂落下来,可可爱爱的模样,看得瑾娴心都化了。 尽管这会子很困乏,但瑾娴就是舍不得睡觉,想一直这样看着他,午歇的机会还有很多,但看孩子的机会却不多,一个月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她得珍惜才是。 景儿睡得很香,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瞄见母亲,他笑得手舞足蹈,一双大眼睛圆圆的,像小奶狗的眼睛一样明亮动人。 瑾娴这才惊讶的发现景儿的牙床上居然冒了一颗小白点,“哎---景儿发牙了?” 许氏笑应道:“是呢!奴婢也瞧见了,小少爷这两日开始冒牙,过不了多久就能长出来了。” 日日见面,察觉不出来,这半月不见,瑾娴总觉得景儿变化很大,不经意间,他都已经发牙了啊! 许氏给景儿擦了擦脸,喂了奶,待景儿吃饱之后,瑾娴便抱着孩子到外头去。 屋外的一切对景儿而言都是新奇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周围时不时飘来的香气,他的大眼睛不停的来回张望着,瑾娴耐心的教他认知周围的花草树木,尽管他还不会说话,她也要尽早的去教,让孩子多听多看,有助于他的感知。 她还特地嘱咐此处的嬷嬷,平日里都要多教教景儿说话。这宫里的嬷嬷们不是荣王府的人,不可能轻易听她的话,她便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分发给她们。 唯有给些好处,她们才会善待景儿。 坐在院中的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