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突然这么问?“你每日都回来,没什么分别的机会吧?” 平日里是没有,但也有特殊情况,章彦成偏头低语,“分开那一两个月期间,可有想过我?” 这句话,他心里想过,却一直没有问出口,今日看她如此在乎景儿,他突然就有些吃醋,想跟儿子比一比。 瑾娴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有过。” 这样的答案出乎章彦成的意料,他还以为瑾娴只会恨他,不会想他,又或者说,即便有一丝想念,她也嘴硬不肯承认,没想到她居然点头了! 章彦成眸光瞬亮,忍不住追问,“哦?想我什么?” 他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总得给个答案。回想了好一会儿,瑾娴才道: “在雪地里写字的时候,有人夸我字写得好,我想起教我练字之人---是你。” 那时的瑾娴才惊诧的发现,原来章彦成已在不知不觉间融入她的人生,就连她的字迹都沾染了他的痕迹。 原来是为练字一事想起他,章彦成真不知自己实该庆幸,还是悲哀,他兀自笑了笑,“得亏我教过你练字,否则你怕是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去年冬日,关于章彦成的记忆大都是不美好的,瑾娴不愿回想,也是人之常情,但若说在短时日内忘得一干二净,也是不太可能的。 但有些话,她不愿细说,遂小声提醒,“这可是在宫里,你提这些作甚?就不怕旁人听到?” 虽说太监们都在后方,与他们保持距离,但他俩这样当众交头接耳,似乎不太好,于是瑾娴挺直脊背,尽量与他保持距离,维持端庄的仪态,慢步前行。 她避而不答,是真的在避讳宫人,还是说他猜对了,而她无言以对? 章彦成暗叹自己还真是喜欢给自个儿找不痛快,明知不该问,却偏要多嘴问那一句,何苦来哉? 这是瑾娴第二回来永寿宫,她只记得大致的方向,具体的路她已经不记得了。 到得永寿宫,瑾娴才发现,惠妃娘娘也在这儿,如此甚好,倒省得她再去灵粹宫单独请安。 瑾娴与章彦成一道给太后和惠妃请安,“臣妇拜见太后娘娘,惠妃娘娘,太后万安,惠妃娘娘金安。” 太后一见她便想起来去岁的旧事,“哀家认得你,你就是先前给哀家做羊毛毡的女子,叫瑾娴,是吧?” 这就是瑾娴不喜欢入宫的原因,一到宫里就得客套,“太后娘娘贵人事忙,居然还记得臣妇,实乃臣妇的荣幸。” “你心灵手巧,做的那只猫儿一直放在哀家寝宫里,哀家自是记得你,最近可有再做羊毛毡?” 太后似乎对她的羊毛毡很感兴趣,好在瑾娴猜到了这一点,早有准备。 除却章彦成准备的礼之外,她另外单独备了一份,“臣妇很喜欢做羊毛毡,但自从有了身孕,便做得少了,不过臣妇想着要来见太后娘娘,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份礼。” 小太监将一方檀木盒呈上,嬷嬷接过盒子,将其打开,太后瞄了一眼,只见盒中放着一只羊毛毡仙鹤,展翅高飞,惟妙惟肖。 瑾娴适时道:“仙鹤寓意益寿延年,臣妇祈愿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种喜庆物件,笑赞连连,“好,这只仙鹤做得好,回头摆寝殿里,哀家每日瞧着,心里头也欢喜。” 一旁的章彦成啧叹道:“瞧瞧皇祖母只顾与你说话,我这个做孙儿的都被无视了。” 太后笑应道:“哀家时常见你,却少见瑾娴,自是得多与她说说话,她为哀家生下重孙,可是有功之人呐!” 惠妃接口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坐享其成,瑾娴孕育子嗣,可吃了不少苦头呢!” 惠妃突然为她说话,这话虽然很顺耳,但瑾娴总觉得惠妃别有目的,应该不是单纯的心疼她。 章彦成看了瑾娴一眼,不必母妃说,他也明白瑾娴为了景儿吃了多少苦,“皇祖母所言极是,瑾娴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今后定会加倍善待于她。” 惠妃顺口道:“为你诞育子嗣的女人,你得善待,府里其他的女人,你也不能亏待。她们跟了你,你便是她们的天,她们此生都仰仗着你呢!虽说哀家也很喜欢瑾娴,但你也不能只宠瑾娴,把她们抛诸脑后。” 话说得好好的,怎就突然扯到了其他女人?属于瑾娴的大喜日子,非得扯别人作甚? 章彦成心下不悦,瑾娴暗叹自己的直觉是对的,惠妃是向着王妃的,并不喜欢她,根本不可能站在她这边,方才那句看似为她着想的话,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头罢了! 眼瞧着彦成未应声,眉头蹙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