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是瑾娴最不愿面对的,“你说笑了,我没有吃醋的资格。” 她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章彦成很不满意,“别提有没有资格,我就问你会不会吃醋?” 瑾娴只觉心累,“你能不能少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对我来说很有意义!”他坚持要一个答复,瑾娴该怎么说?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 “我说吃醋你就不去了吗?还不是一样得照做?你没得选择,我也不想做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我不想成为一个可悲的女人!”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说她对他的感情有假,只是因为她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 说到后来,她眼尾泛红,满目委屈,章彦成暗恨自个儿不该怀疑她,“抱歉,是我不够强大,无法随心所欲,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在异世待了这么久,瑾娴已经变得麻木,但偶尔的一些小情绪还是会提醒她,她的灵魂是一个现代人,正是这种矛盾的认知令她格外痛苦,却又得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我理解你的处境,也请你你不要追问那个问题。我承认我不够勇敢,很多事都在逃避,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能吃醋,我得做一个大度的女人,所以别问了,你就当我不会吃醋吧!安心的做你应该做的事。” 随后瑾娴唤知秋进来,吩咐她开始收拾东西,下午搬走。 主子突然做此吩咐,知秋不明所以,她望向荣王,等候荣王的指令,章彦成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收拾, “明儿个才是中秋,你无需离开,明晚我去沧澜院,你继续住在这儿,不碍事。” 孙嬷嬷的态度再明显不过,瑾娴又岂会不懂?“惠妃娘娘把乔迁贺礼都送来了,明摆着是逐客令,我还赖在这儿就没意思了。” 惠妃一再相逼,章彦成终是忍无可忍,“去沧澜院已经是我最大的妥协,我说不准你搬走,谁也管不了,就连母妃也不例外!此事我会跟她交代,你不必担忧。” 他总说不让她管,可这些事皆与她有关,她是个人,也有自尊心,怎能装聋作哑,毫无波动呢?“我不想总是被她们视作眼中钉。” “你这么在乎她们的感受,为何就不能顾及我的感受?我可以为了大局妥协,中秋那晚陪她,但我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我身边,你就不能如我所愿吗?” 并非瑾娴与他唱反调,而是旁人从中作梗,“我一直住在这儿,不合规矩。” “我就是规矩,你听我的!”担心她不同意,章彦成又拿孩子说事儿,“你单独出去住,万一又有人谋害你和孩子呢?还是住我这儿最安全,在生孩子之前,你哪儿都别去,就留在我身边。” 果如他所料,一提及孩子,瑾娴无言以对,最终只好妥协,没再提收拾东西的话。 想了想,她又交代道:“如若惠妃娘娘不同意,你跟我直说,我再搬走便是。” 这一点,章彦成完全不担心,“她必须同意!不可能不同意!我有法子,你且放心。” 看他如此笃定,瑾娴也就没再多问。 当天晚上,瑾娴不似从前那般,与他闲聊谈心,她早早的就入睡了。章彦成心绪不宁,一想到明日之事,他便心烦意乱。 中秋这天,一众女眷们都盛装打扮,章彦成先是带着王妃进宫去给各位长辈们请安,晌午在宫中用了御膳,下午又回了府,晚间才在自己家欢度中秋。 在外人看来,他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宫道又那么长,走太久的路他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是以他全程坐辇,但王妃是正常人,没资格坐辇,折腾了一天,回到府中后,江心月只觉腿痛,但晚上还有家宴,她不能休息,还得继续撑门面。 女眷们平日里见不到荣王,唯有这样的佳节才有机会见到他,她们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就为了等着今晚的晚宴,与荣王一起度过。 此时荣王还没来,只有几个侍妾在这儿,岚姨娘闲来无事,挑起了话头,兀自猜测着, “哎?你们说,中秋节这晚,王爷会陪谁啊?” 姚姨娘十分笃定地道:“那肯定陪王妃啊!这可是规矩,中秋节必须夫妻团圆嘛!” “可是王爷已经几个月没陪过王妃了哎!这回王爷受伤,王妃要照顾王爷,王爷都不允许呢!”岚姨娘想当然地道: “我觉得王爷今晚还是会陪瑾姨娘的。” 姚姨娘不认同她的说法,岚姨娘便说要打赌,“咱们打个赌,看谁猜得准,就赌二两银子,如何?” 姚姨娘也不确定自己猜得准不准,但她讨厌徐瑾娴,单就这一点来说,她肯定是要押王妃的, “赌就赌,不就二两银子嘛!我选王妃!” 岚姨娘选了瑾姨娘,随后她又问珍姨娘,珍姨娘虽然不喜欢徐瑾娴,可她也明白,王爷最宠的便是瑾姨娘,二两银子也是钱,她不能白白丢了,于是珍姨娘也选了瑾姨娘。 而后岚姨娘又去询问李侧妃,李侧妃正在哄孩子,她是个和事佬,不愿得罪任何人,也就没做选择,还劝她们不要打赌,岚姨娘不以为然, “赌着玩儿嘛!悄悄的,又不会公开。” 李侧妃不敢下注,岚姨娘觉得没意思,也就没再拉拢她,遂又去问晴姨娘。 晴姨娘本不想参与,可姚姨娘一再的在旁数落瑾姨娘的不是,晴姨娘听不下去,便直接选了瑾娴。 她很肯定,依照荣王对瑾娴的宠爱,今晚他肯定会陪着瑾娴的。 众人正打着赌,浑然没察觉王妃已然靠近。 她们的话,江心月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气她们打赌,她气的是,她们四个人,居然有三个选了徐瑾娴,只有姚姨娘一个人选了她,这样的结果,简直丢尽了她的颜面! 所